“你还未过门,就敢不守妇道。”
妧枝当即彻底冷下脸色,转而眼神如一汪清泉,又清又静默默无声地注视口无遮拦起来的李四郎君。
历常珽更是在下一刻,同样呵斥,“够了,含翎,别再胡说八道!”
眼见他们彼此相互维护,即便没有看到妧枝与历常珽有什么亲密举止,然而在李含翎心中,已然亲眼见到事实。
表兄和未来妻子的背叛,令他一时失去理智。
李含翎威胁道:“等着,此事我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妧枝……”
“亲事,可就要因你今日种种作罢!”
李含翎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茶室外的屏风,久久都未撤离,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影,只听见历常珽好似向小娘子走近了。
接着,一声安抚响起,“不要怕,此事,我会妥善解决。”
妧枝从瞳孔到睫毛都在历常珽靠近时,探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接着便愕然地眨动了一下,又一下。
“……”
甘府许久没有迎来什么大事。
周老夫人突发恶疾,晕倒是一回事,后面一口气被吊回来,这算是喜气。
不管亲朋好友还是邻里街坊,都说这是有福。
近来日子风调雨顺,除了养病就是养病,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闹腾的滋味。
直到管事来报,“郡王出事了。”
濉安王妃未曾想到有一日,她登门甘府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她的侄儿,和她未来的儿媳妇搅合到一块去了。
这是一桩丑闻,更是一件丑事。
为了弄清楚这其中是否有误会,亦或是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濉安王妃都要亲自走一趟,在她姑姑的见证下,和这个侄儿对峙清楚。
要说历常珽与妧枝在一起,原来也是有迹可循的。
濉安王妃毫不怀疑,这其中很有可能存在她阿姑的手笔。
她阿姑老糊涂了,从她为阿姑引荐妧枝那日,就透露出图谋不轨的野心。
濉安王妃当时只以为阿姑是心血来潮,为侄儿的终身大事操劳,到了急病乱投医的程度。
于是将她带去后院,好好说了一番妧家和王府结亲的不易,未料想,这阿姑竟然闷不吭声,兴起了。
简直是为老不尊,再觊觎,也不该帮着侄儿来抢夺表弟的亲事才对。
甘府大门,濉安王妃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处。
她衣着显贵,特地打扮了一番,面上的浓眉和红唇,更衬托出她不好惹的气质。
身后从王府跟来不下十个护卫,就连婢女亦都充斥着来讨个公道的味道。
从跨过门槛,到抵达正厅,濉安王妃人未知,话语声便传至所有人的耳朵里:“阿姑可害惨我了!”
“今日若是不能给我个说法,你我两家日后可就要反目成仇了。”
濉安王妃人影到达,正厅内,除了甘府的人在以外,身陷风波的男子身影不躲不避,坦坦荡荡地立在厅堂,与绣帕捂着嘴唇,轻声咳嗽的周老夫人站在一块。
神情微微紧绷,处境宛如弱弦,庄严又肃静。
傍晚黄昏时分,商榷安从外面回到王府,书行居里亮起灯火,商唯真在房里沐浴过后和婢女照着镜子,修起眉毛。
商榷安被拦在路上,一身高官厚禄的着装,微微泛黑又透着清灰的夜色下。
五官清俊到极致,冷得有些发邪。
听着耳边言语,“四公子是去木荷堂那边闹了一场,回来后便惊动了王妃,找上了甘府和历郡王去,说是要退婚。”
“郡王说,若是四公子与妧娘子退了婚,这门亲他并不介意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