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望未来丈夫有多高枝。”
“就算再大的官,嫁了他也毫无意义。”
“……”
僵持良久。
濉安王挥退乐师,让人暂停,“好了,此番决议不过是我与你父亲,今日初步决定。”
“既然你有心四郎,可未免伤了他们兄弟之间和气,那就等日后再议。”
濉安王妃打着圆场,“是啊,还是先用了这场炙羊席吧,一切等之后再说。”
平氏起身,神情根本不敢与妧嵘对视,只能诚惶诚恐地将长女拽回原位坐下。
“你,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这般当面逞强啊?”
一遇到事,平氏好像从来都是息事宁人,不想惹麻烦的模样。
妧枝淡淡道:“阿母也觉得我应当顺着阿父心意,他把我指婚给谁,我就要嫁给谁吗?”
“李家四郎君,哪里不好吗?我不追求他荣华富贵,前途似锦,亦不念想他一心一意。”
“只要他对我怀有一点善意,我便觉着这门亲事可以。”
经过这样一出变故,原本热闹的炙羊席氛围立马有了变化。
即使乐师重新奏乐,宴席上的人心思好像都不在吃肉上面,而妧嵘和濉安王的推杯换盏,也变成了各自饮酒。
待到天黑,宴席终于有要结束的迹象。
妧枝随同平氏等人起身,妧嵘同濉安王说了几句话,便悻悻而归。
濉安王妃早已提前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处。
人已经变少,但在妧枝要离开王府时,李含翎从后面追了过来,在廊檐下对着妧家人的身影道:“妧侍郎,世母,阿枝,含翎且来相送。”
说是相送,他眼睛却是盯着妧枝。
妧嵘在宴席上被败兴,而李含翎又是王府子弟,虽在妧嵘心中没那般满意,却也并非真的想弄僵。
于是甩开袖子,冷哼一声,“时候不早,别耽误了时辰。”
平氏亦拖着妧柔妧酨,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
是以,在通往前庭后院的路上,只剩妧枝和李含翎二人。
而在一桩梁柱后面,商榷安带着商唯真从里面出来,不远不近地看到这一幕。
商唯真下意识朝商榷安瞧去,目光紧盯他的表情。
只见商榷安只再平静不过地瞥了那边一眼,便漠不关心地扭头,对商唯真道:“走吧,我扶你回去歇息。”
时值长夜,天色浓厚的像墨一般。
将商唯真送回到房中,叮嘱她好生歇息,商榷安便从屋中退了出来。
此刻万籁俱寂,只有少数虫鸣和风声。
他在园中一处小路上静了静,正打算去书房一趟,然而竹影摇晃,灯火璀亮。
路途上一个眼熟的婢女捧着一样东西,匆匆走来。
见到他,倏然惊呼一声,“大郎君。”
是商唯真身边侍候的婢女。
认出来人,商榷安锐利的目光落在她手上,“你拿的是什么?给唯真的?”
若是商唯真的,商榷安必然要检查一番。
然而婢女将东西捧到跟前,像是遇见救星道:“不是,大郎君,这是妧娘子的东西。”
“妧娘子今日在小浴房梳洗,奴婢前途打扫,发现她落了这封书信。如今他们好像已经归府了,不知该怎么才能给她?”
商榷安触目盯着婢女手上的信物片刻,默了道:“给我吧。”
得了应允,婢女飞快将书信上交。
商榷安:“下去吧。”
“是。”
待婢女一离去,竹影摇晃的光影中,商榷安站在石子小径上,将这封写有妧娘子亲启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