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刘婶听到这话,推了刘燕一把。
“瞎说什么呢,人家明珠有自己的店,你们几个人成天摆地摊被街道撵得四处跑,还拉人家入伙,你妈我都听不下去了。”
刘燕这才意识到自己太高兴了,说话没过脑子,连忙对贺明珠说:
“瞧瞧我都乐傻了,你就当没听到,来来来,吃馓子,我妈现炸的。”
贺明珠反而提起了兴趣,问道:“你们都在哪儿进货?”
刘燕不藏私,有一说一:“有时候去北京,有时候去上海,这两个城市离得不算太远,坐火车来回只要三四天,一个月能进个三四趟的货。”
贺明珠想了想,说:“燕姐,你下次再去进货的时候,帮我看看那边卖什么罐头,卖多少钱。”
刘燕大包大揽:“成,就包我身上,一准记得清清楚楚!”
刘婶一家的来到像是打开了阀门,陆陆续续的,家里没电视机的邻居们都来贺家蹭电视了。
做事讲究的人家,就带上些吃的喝的;脸皮厚的,就嘿嘿一笑,进屋自己找个地方坐下看电视。
渐渐地,炕上没地方坐了,屋里也快坐不下,后面来的人都站着看电视。
当春晚播到陈佩斯吃面条的小品时,一屋子人哄堂大笑,笑声都要掀翻屋顶。
“我看着都替他噎得慌!”
“哈哈哈哈,这小年轻演的真好!我年轻的时候下乡挖河沟,饿得前胸贴后背,公社送来一大锅的烩面条,我吃的和他一样,刚开始两三口就吃完一碗,等到后面了,那真是直着脖子往下塞,多一口都咽不下去!”
当播到乒乓球表演比赛时,端正英俊的乒乓球员李富荣吸引了大婶小姑娘的注意。
“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
“他乒乓球打得真好!”
“那可不,这可是世界冠军!”
从歌曲到戏剧,从相声到小品,时长四个多小时的春晚,硬是没一个人中途离开。
即使是站着看电视的人,只是不停地左右脚来回倒腾,改变身体重心来缓解疲劳,再累也不走。
直到节目尾声,主持人开始倒计时,才有人惊呼:“哎哟,忘了放炮呢”
“赶紧回去放炮啊!”
众人一哄而散,各家匆匆跑回去放炮,不多时,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从没熬过这么晚,贺小弟早就看睡着了,被贺明军抱到了炕上。
听到鞭炮声,他迷迷瞪瞪地从炕上爬起来,小手团着揉眼睛。
“我也要放炮……”
贺明军单手抱起他,带着他出门放炮。
转身时撞到人,他一看,是贺明国,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没注意到?”
贺明国接过贺小弟,旁边的齐家红说:“我们早就回来了,屋里人多,就没往里挤,在门口看了会儿电视。”
“轰”的一声巨响,是有人在外面把几个二踢脚捆在一起点燃了。
贺小弟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放炮!我也要放二踢脚!”
贺家门外响起轰隆隆的炮声,一时间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贺明珠在炕上伸了个懒腰,面前炕桌上一堆瓜子皮,磕得嘴皮子酸。
她准备出去凑热闹,也跟着放几个炮时,却见屋里竟然还有人。
“小张叔,你怎么还在?不回去放炮吗?”
屋里的人是巷口张奶奶家的小儿子,年方二十,和贺家的人年岁相差不大,从小一起玩大的。但因为他的辈分高,所以喊一声“小张叔”。
张立新闷闷地说:“我们家有的是放炮的人,不缺我这一个。”
贺明珠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