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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会再叫他喝。”宋铭川道,看着面前的将军,莫名其妙有点不爽,“李将军,陛下亲征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浑身上下全是血,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宋大人,您是不知道,陛下在战场上那叫一个骁勇,单枪匹马就杀进敌阵了!若不是他带头,我们底下的战士也没有那么有士气,只怕这仗还得打个几日!”谈起这事,李元德便眉飞色舞,哪怕自己都脸色惨白站不住,都要喘着气形容,“……连刀要捅脖子了都不怕,眼睛都不眨,躲都不带躲的!真英勇!”

“是么。”宋铭川越听,表情就越冷,凉凉地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李将军,咱们找个地儿细说?”

送走了李元德,宋铭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方宁从屋檐下滚了下来。

他滚得很快,跪得也很快。

“说吧,你也听到了我问了李将军什么,”宋铭川淡淡地问他,“你也说,讲讲陛下行军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方宁张了张嘴,很心虚地移开目光。

“嗯?”宋铭川微微低头俯看他。

他不笑的时候,表情是生人勿近的冷淡。

方宁掂量了不到一秒,就在这个表情下缩了缩身子,在十二看好戏的眼里把主子倒了个精光。

倒完,他头也不回就窜上了屋,背影有些狼狈。

宋铭川回到屋内的时候,心情已全然不同之前。

他盯着床上躺着的人,恨不得把床板盯出个洞,好几次想把人揪起来骂一顿,憋了半天,最后找了本书,眼不见心不烦地窝着了。

“……”

裴晏感觉这一觉睡了很长,长到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他在睡梦中将下意识地伸手向身边探了探,似乎是地想触碰什么人。

可是伸手之处是空荡又柔软的被褥和冰凉的空气。

裴晏猛然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他急切地扫视了一眼这个空旷又简单的房间,是西北的装饰,窗户打开了些,有风穿过缝隙,徐徐流动。

他在这份宁静的空气中呆愣了片刻,突然甩开身上的被子,不顾形象地站起身,赤脚踩在了地面就要往外走,“来人!”

急切的声音才发出,裴晏脚下才走出一步,就猛然站住。

不远处,方才被床帐遮挡的部分全然露了出来,一袭蓝衣的青年正倚在座椅上,手指夹着薄薄的书页,翻动一面,听见声音抬起头,与狼狈不堪的裴晏对视。

裴晏方才跌入谷底的心跳又猛然战栗起来。

他像是不会说话了般,结结巴巴开口:“老,老师?”

宋铭川瞥他一眼,目光往下移,扬了扬下巴,“鞋。”

裴晏有些茫然地回头把鞋穿上了,又期期艾艾地走到桌边,发现桌上摆着药。

他看着宋铭川的眼色,老老实实端起药,一口气闷了,伸出手去拉宋铭川的袖子,小声撒娇,“老师,好苦。”

这份撒娇并没有获得半分垂怜,只得到一声冷笑。

裴晏在宋铭川身边团团转,几次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凑上前,“老师,你怎么来西北了?是,是来看我的吗?是担心我吗?”

“陛下在西北过得如何?”宋铭川放下书,不咸不淡地开口。

“挺好的,”裴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但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好,伸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宋铭川的袖子,“这边将士们对我都很好,也都很照顾我,我一点伤都没受,也都多亏了李将军率军有方……”

他话说一半,看到宋铭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心虚起来,“……都挺好的啊。”

装,你再装。

宋铭川“呵”了一声,索性起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