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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老师要早一点回来,好不好?”

——这样的语句其实不像撒娇了,宋铭川所熟悉的、这小子藏在骨子里的强势又隐隐约约冒出头。

宋铭川正面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笑了声,“那可不好说,我是过来游玩的,自然要玩够本才行。”

反正都被发现逛青楼了,破罐子破摔也就这样了。

“哦对了殿下,”宋铭川走到门口,转头看着还在撑着里子的人,挑了挑眉,重新撒下鱼饵,“过几日王总督只怕要来探听我的风声,殿下记得表现得好些。”

他说完打量了一眼裴晏。

——好了,完全不用“表演”了,裴晏看上去已经要掀早餐桌了。

宋铭川“啪”地无情关了门。

风月楼别的不多,世家里的纨绔最多,宋铭川在风月楼泡了三天,认识了一大帮纨绔子弟,这群人成天招鸡斗狗,听说“京城有官差”来不但不避,反而非得过来瞧瞧,宋铭川生得好极了,往风月楼一站,也不知道是谁占谁的便宜。

江南好男风的竟然甚广,一群纨绔子弟虽然没胆子招惹宋铭川,但眼睛不眨跟在旁边献殷勤一个没落下,问什么答什么,抖搂家里长短比裴晏这边审人还快,风月楼热闹得活像集市。

——这边是艳阳高照,另外一边则是战战兢兢。

裴晏这几日可以说是面色急转直下,初来江南时的春风拂面已然消失,面无表情地审完张巡抚,片刻未停,又叫来了与张巡抚曾共事的同僚。

四皇子殿下的心情不好是人人可见的,王总督瞅了半天,在一边小心翼翼开口:“殿下您看上去心情不好?”

他话音才落,就看到裴晏表情非常不善地看向他。

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把王总督拖出去满门抄斩。

“……是,是下官说得哪里不对吗?”王总督被他这双眼睛盯着有点发毛,低下头不敢直视。

“你手下的人,好得很。”裴晏将一本账册重重丢在桌上,不咸不淡地开口,“这几日将老师带到何处了,嗯?”

他语调冷硬,显然是极其不满。

王总督听完心下一咯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因着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自家小厮把宋铭川带去哪了,说实在的他就是故意把人往风月楼里带的,风月楼是宁家产业,出不了事,据说那宋大人这几日流连忘返,还交上许多纨绔朋友,日日都是深夜才归。

——这才是他乐意看到的。

但四皇子如今明显是表示不满了,王总督赶忙上眼药,“……殿下冤枉,下官确实派了个小厮跟着宋大人,但可万万不敢引着宋大人去哪种地方啊!”

言下之意是宋铭川自己要去的。

他边说边偷偷抬头,果然如他所料,裴晏面色一沉。

当晚,宋铭川照例待到夜深,才进院中,又瞧见了裴晏。

其实这几日裴晏是日日在等他的,宋铭川每回都会问裴晏还要问什么。

裴晏每回都说:没有。

于是每次宋铭川便说好,再与他擦肩而过关上门。

如今宋铭川也是站在院中,再一次问他。

“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以后老师勿要再去这等地方了,”时隔多日裴晏终于开了口,但语调却是不容置喙,面色亦是冷淡,“虽说老师并非皇差,但我等一行并非是来此享乐,还请老师多注意些身份。”

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指责,似乎是忍耐许久后的发作。

“哦?”宋铭川听完挑了挑眉,表情便很不好看,“殿下这是在指责为师么?”

此话一出,空气僵持住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