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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出刺眼的光亮,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众将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拔剑怒吼:“你是谁,怎敢擅闯宫廷重地?”

“别急啊,这不是来告诉你们了吗?”

钟声越分毫不把他们的斥责放在眼里,姿态闲适,就这样信步走进来。

“瞧瞧这都乱成什么样了,唉,医者仁术济世抚疮痍,这种时候还是得靠我啊。”

他一如往常那般信口胡诌,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根本不存在。只在经过訾沭时,感受到了一道几乎要冻死人的冷冽目光。

钟声越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知道他此刻大概恨不得活刮了自己,连忙眨眼示意,有意求饶:消消气消消气,可敦这不是好好的嘛。

再者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能捞着我打一顿吧?

他又朝郗月明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稍安勿躁,那边的赵德妃和宋贤妃都快断气了,先让他办完正事再说。

于是他咳咳一声,开始说道:“本人钟声越,是一个訾陬女子和云郗商人的儿子。”

“所以商人的儿子为什么能进来?”

“那就当这句话不算。”钟声越摆了摆手,浑不在意,“我来只是为了说句公道话,我觉得郗言御弃母逃走,郗言衡要献城投降,两个人都不是即位的好选择。”

訾沭皱着眉,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沉声反问:“云郗皇帝的子嗣不多,除了他们俩,还有谁有资格继承皇位?”

“问得好!”钟声越忽然转向他,仿佛搭上了捧哏,“现在这殿中,分明有第三个皇子。”

他指向自己,声音清朗,字字铿锵:“我啊。”

第72章 哥哥(一)訾沭顿觉如坠冰窟。……

众人齐齐看向他,不可置信:“你?”

原本还在争执的两兄弟也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眸中满是惊疑。郗言衡和钟声越接触不多,只知道是个訾陬军中贪图富贵的军医,帮着把郗月明掳了来,除此交易外再无瓜葛。

郗言御则与钟声越相识较早,彼时他广召天下名医复刻兰生露,由此认识这个赤脚大夫。后来自己四处逃亡,他也一路跟随处处打点,郗言御并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从未想过,他跟在自己身边是别有目的。

到了现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出现了这么个意料之外的人,真是打得双方措手不及。

震惊过后,郗言御立刻反驳:“空口无凭,你说你是先帝血脉,证据呢?”

“老弟,证据好说。”

钟声越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个玉坠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这玉坠通透莹白,散发着一股冷意。凑近些看,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霜纹在流动,仿佛是被封存其中的雪山寒气。

郗言衡已然认出了这物什,失声道:“这不是父皇的玉坠吗?怎么会在你那儿?”

话毕,立刻被郗言御瞪了一眼。

“很像,是吧?”钟声越上前几步,“但你看清楚了,这上面的图案是訾陬敬奉的狼神,背后的纹路也不是鬼画符,是訾陬古语的撰文。”

他的表情冷了下来:“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用班珠雪山深处的寒玉雕琢而成的坠子,如此纯粹的玉料,再寻半块相似的都难。整个訾陬都无人能复刻,更遑论没有雪山、不产寒玉的云郗。”

“訾陬的曲抵老将军得了寒玉,制成了两枚一模一样的坠子,原本是要送给他的两个女儿的。但曲家的小女儿与一个云郗商人相恋了,那商人有热症,她便将寒玉坠子当作定情信物,送了一枚给那个云郗商人。”

“巧的是,鸿禧皇帝也有热症。”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鸿禧皇帝当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