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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正是父亲一力扶持的皇长子。怎料郗月明化身心上人的妹妹仍旧阴魂不散,她更得贤妃青睐、更得心上人重视,甚至连自己身边同宗同姓的侍卫陈寄闲,也心仪她多过于自己。

自那时起,陈玉容便深知嫉妒是何滋味。

好在她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亲事尤其坎坷,多次定亲却始终不成,甚至还背上了克夫的恶名。最终,在自己嫁与心上人入主中宫时,这位貌美无双的三公主却要顶着塞外的烟尘北上和亲。

陈玉容承认,她有过推波助澜,有过幸灾乐祸,也暗暗地期待着塞外的蓑草寒烟、原始血腥的风俗、茹毛饮血的丈夫,好生磋磨这朵娇艳的牡丹。

可如今再看,塞外的风雪并未侵蚀她分毫,她依然优雅美丽,依然高高在上,依然……需要自己去参拜。

陈玉容别过了眼,见宋贤妃未起身相迎,自己也实在做不出对郗月明卑躬屈膝的模样。左右宋贤妃说过自己好好待着就是了,她便特意转向角落,避开了行礼。

“怎么,终于想通了?”

宋贤妃率先开口,语气中暗含得意。她早知道,郗月明经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安稳,夫妇和睦,地位尊崇,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她施施然道:“那便先派人找找你哥哥吧。”

自宫变那日起,郗言御下落不明已经很久了,宋贤妃生怕他落入赵德妃母子的手里,又担忧眼下数九寒天,儿子在外逃亡实在辛苦,还是赶紧找到接来得好。

“最好是调一支军队,找到以后先将他接来訾陬,休养生息从长计议。”

说罢,宋贤妃还不忘安抚郗月明:“我看得出来,那汗王很在乎你,你只肖稍稍吹点枕头风,他会同意的。”

雁儿和乌冷睁大了眼睛,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理直气壮。

“如今看来,你的手段真的很拙劣。”郗月明似乎是笑了一下,“曾经是我被所谓的亲情裹挟,一叶障目了。”

她缓缓抬眸,语气轻柔一如从前,说出的话倒是凛冽:“我若找到他,只会把他送来天牢与你作伴。”

“……”

宋贤妃终于意识到,她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妥协,立刻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夫君?”

郗月明神色漠然:“等你能见到他再说吧。”

宋贤妃的指望,不过是逃亡在外的儿子、以陈家为首支持他们母子的朝臣、以及肯帮他们的自己。如今自己不肯出手,陈家又被灭门,端看他们母子单枪匹马,能搅出什么风浪吧。

“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她顿了顿,非常期待宋贤妃的表情,“因陈皇后重罚伍将军家中长女,且陈家包庇废帝废后,新帝郗言衡已予旨下令:陈家,抄家斩首。”

郗月明张口吐出冷冰冰的字眼:“陈家没了,你们回不去了。”

“……”宋贤妃瞳孔骤缩,不可置信。

监牢内一时间落针可闻,许久之后,才听陈玉容踉跄着跑过来,口中反复呢喃着:“不可能……”

陈家就算底蕴不足,但毕竟是国戚,他们怎么敢?!她的父亲、母亲、兄长……她还等着他们来救自己,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她明明已经成了皇后,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啊!

她忽然落泪,捂着耳朵尖叫道:“不可能!你骗我!!”

宋贤妃同样难以置信,可回神过后,第一反应竟是指着陈玉容破口大骂:“都是你这贱人作死,心胸狭窄,半点都容不下别人,才闯出这等祸事!”

一开始听说陈玉容在秀女居所干出的蠢事时,宋贤妃当时就头晕目眩,一连骂了好几声蠢货。忍着不发火无非是看在陈家的面子上,如今陈家没了,他们母子又少了一重倚仗,她震惊之余,曾经的怒气也一并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