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孟青榕帮着林雀安排了日常所需才回房休憩。
竹叶则跟着桑甜在靖洲到处打听,好尽快寻到老学究。
隔了一夜,桑甜竹叶在第二日辰时时候,一左一右挽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头进了客栈。
老头年过古稀,精神倒好,嘴里不停喊:“慢些慢些,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桑甜原本是想等阿吀睡醒之后再将老头带上去,没想到阿吀听到动静之后,竟自己开了门。
她并未洗漱,也未曾束发,眼下青黑,许是衣裳也没穿好,只拢着个披风就从楼梯走了下来。
阿吀面色没什么精神,朝着老头问了名字来历,随后才道:“那麻烦李老师为我解惑。”
午时食过,阿吀带着李老头去了最近一处湖心亭中。她不允人靠近,也不允顾涯孟青榕四人旁听,只许他们在石桥一端守着不让百姓来扰了她。
桑甜本靠在树边看蚂蚁,一夜未眠靠了一会儿没想到就睡了过去。
竹叶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一旁孟青榕望着亭中一头青丝不束的苍蓝身影,他心里其实已经缓和了刚知晓她是谁之后的那份惊讶遗憾,可胸腔内发芽的情种似又生长。他知晓明媚注定是他人之妻,但还没成亲不是吗?就算成了亲万一呢?万一过不下去呢?纵然夺取非君子所为,可在他看来顾涯未必是她良配。
孟青榕察觉到身旁视线,侧头见顾涯目光发冷,他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言含从容,颇为挑衅。
顾涯没回这话,视线挪移到了亭中。
靖洲湖面宽广,远非寻常小湖可比。湖面多是渔民泛着小舟,望向更远处便是高山寺塔。
春风拂面,阿吀没茶可敬,而是掏出了一枚硕大金元宝哐地一声戳在了老头面前。
老头忍俊不禁:“姑娘请老夫来到底要问什么?”
“李老师,我需要知晓大宁建国至今始末,盼着你能将知晓的统统说与我听,尤其是九州一战,我也想听听老师见解。”
李老头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姑娘竟是为此,他对当代始末研究甚深,不算名师,可也教导过不少人当了官儿。可惜无学生出息,缺了些气运,否则他自认也能将自家学院发扬光大。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阿吀安静听着。
李老头说得口渴,她就将带来的酒壶递了过去。
从午时,说到黄昏。
又再交谈。
直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阿吀才让桑甜竹叶将人送回去。
顾涯孟青榕想问阿吀,可见其脸色太差,都没开口。
当夜开始,她就陷入深眠,睡了一天一夜都不起身。期间颗米不进,水也不饮,直至二月二十三一大早,她才自己爬起来。
一开门见林雀自己屋子不睡,却守在她门口打盹儿。
林雀听见声响,一抬头见阿吀出屋子,手指抠在一处,鼓起胆子问:“姑娘想吃什么?还是先洗漱?我梳头发也梳得好。”
阿吀深吸一口气:“先吃饭,再沐浴。”
天刚擦亮,客栈外,街道已渐渐有行人起来忙活生计。阿吀坐在客栈门边的桌子上,撑着脑袋瞧着人来人往。
天再亮一些,林雀就端着一碗鸡丝面上来。
阿吀吃了一口,被其味道勾得酸里酸气来了一句:“你年纪小得很,怎么做东西这么好吃?”
林雀有些男娃习惯,也不爱梳发髻,头上用发带绑着两个总角,闻言不好意思地绕着手指:“我爷爷就是出名的大厨,可惜家产被爹娘败光爷爷被气死,也把我卖了,不然爷爷是想将我当传人来着。”
心酸事用着说今儿天不错的语气说出来,涩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