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眼眶微微有点红,似乎是不愿在小辈面前掉面,扭过头去揩了一把泪,缓了好一会,才忍着声音的颤抖,转了话题,“总之,林德飞处处可疑,但他没承认,我也没证据证明老宋厂子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只能给他谋份工作,看住他,想着假以时日,看看能不能找见什么线索。”
他这么说,算是给宋思听说明了为何当初会接济林德飞一事。
只是……宋思听抬起头,看着他,问道:“所以这件事和李牧迁有什么联系,毕竟你也说了,当初是林德飞搞的鬼。”
“我知道你或许不愿相信,那份录像,你没交给警察吧。”黄炎迎着她的视线,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
宋思听点点头。
“我猜到了,毕竟你若是交了,警察就会过来道乡,我这边也能收到消息,”黄炎淡声解释,紧接着话锋一转,接着方才的话,“但是即使林德飞在我家的产业干着,他的嘴也严得紧,我几次三番套不出什么话来,他也就提防我很多,也不知道是我逼急还是他预感到什么,在老宋死后的第三年,林德飞失踪……这事你也清楚。”
黄炎见她脸色有变,轻飘略过这一段,两人都清楚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他话的重点,还在后面:“之后我也失去了林德飞的消息,直到我买下了道乡那块地,我发现不对劲。”
“道乡人几乎都搬空,他们的房子也容易拿到手,唯一啃不下来的,就是你家之前的老房,我了解了一下,地皮过到你名下,但是你当年一走,这边也没个能联系到你的人,我就几番打听,找到了滨湖苑,见到李牧迁,知道那房子钥匙在他那,他说你不会回来了,我就问他房子卖不卖,他不愿意,劝了几次也没用。所以那一片的工程都要停下,我一寻思停就停吧,大不了重新规划,或者等之后再劝劝。”
“所以那片就彻底没人去了,但是底下的员工偶尔会汇报说,看见李牧迁出入,然后我就留了个心眼,让他们看着监控,于是,就有了你手上的那段录像。”
黄炎说到这里,口有点干,见宋思听神色恍惚,他留给她一小段思考的时间,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喉。
就在这片段的停歇空档,宋思听盯着他,开口道:“但是这也只能证明,李牧迁知道林德飞的所在地,至于当初是不是他对我爸动的手,是不是藏林德飞的那个人,该如何证明?”
“那这就要问问林德飞了,”黄炎放下杯子,点了点她手边的文件,“这些,连同录像,交给警察,他们或许能查到林德飞手上关于李牧迁的证据。”
宋思听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手下的文件,没有着急答应。
沉默一瞬,她问:“黄叔叔既然已经有了文件,为何自己不交?”
“因为说到底,这些事与我无干,”黄炎顿了顿,指出关键,“但是你,作为宋拜山的直系亲属,能够申请案件重调。”
“现在李牧迁即使被抓进去,大概也定不了罪,要不要交这些文件,要不要让之前这些事有个真相大白的结局,决定权在你。”-
在那次割-腕被发现之后,李牧迁便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她,白天陪她在家休息,或者外出走走散散心,晚上就宿在客厅的沙发。
他的气息逐渐将她周围的空气填满,如果是换作之前的宋思听,应该会有点不大适应,但是现在,孑然一身,有一个常在身侧的人,倒是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被拴在这个世界上,像还被扯着线的风筝。
她把这条细细的线,当作救命稻草。
一整个寒假的时间,经过各种交流还有时不时的药物治疗,宋思听勉强摆脱了痛苦茫然。
李牧迁在和她谈心的时候有句话说得虽然俗套,但是蛮对,宋拜山和杨翠兰的在天之灵,也肯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