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裘内心想到了什么,适时开口回答说:“初步确认了,死者名叫陈辉军,30岁,本地人。”
“嗯。”张裘点点头,又站起身,绕着尸体走了一圈,隔着冰层看尸体的大致状态。
虽然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在河里,但很明显,这个人不是被冻死的。
——面部骨头有些凹陷,五官有着一定程度的破损,面容不算模糊,但也不甚清晰。
看出这点蹊跷来,张裘转过身,沿着捞上来陈辉军的河边走去。
警戒线从河边浅滩开始,一直向河面延伸,在离岸边不远的一点停住,框住一块已经被锯开的冰面。
张裘顺着警戒线走过去,站在那块锯开的冰面前,半跪下身子,弯腰探身,将目光落到冰层被锯开后留下的幽深水面。
因为才刚锯开,露在空气中的水面还没被冻上,在阵阵风的吹拂下泛起缓缓的涟漪。
很眼熟的现场。
没记错的话,林德飞也是这样被从湖里锯出来的。
想到这里,张裘眼睛眯起,眸中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沉。
时间距离那么近,尸体被发现的场所都是冰里……
这到底是意外,还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他没曾注意过的事情?
正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间,感受到指尖有些麻木。
张裘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伸进了水面,被接近零度的水包裹着,渐渐与自身体温失去链接。
收回手,手指在水面扬了一把,搅起更大的涟漪。
张裘甩甩橡胶手套上带着的一点水珠,接着,把手套摘下,往岸边走。
“尸体运回局里,让法医那边快点出报告。”他边掀过警戒线的封条边说着。
话音方落下,守在尸体旁边的警察已经开始动作,找了布条包着裹尸冰块的四角,几人搭伙,把冰块运上皮卡后车斗。
盯着尸体安安稳稳防止好,张裘转过身,打算回警车上一起跟着回警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站在原地还没走的一名警察说:“对了,林德飞那个案子的卷宗是不是已经送回检察院了?”
那警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答道:“昨天送过去的。”
“看看能不能申请再调出来一段时间。”张裘揉揉眉心,说。
“好。”
引擎发动声音响起,循声看去,那边皮卡已经点着火,调了头。
就等着开走。
张裘收回视线,也跟着拉开车门上车。
关上门的前一秒,他又探出头:“等等。”
他叫住那个警察。
“怎么了,张队。”
警察收回微微转向的脚尖,看向他。
“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调。”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裘拧眉,缓缓说道-
出门之前,宋思听稍微注意了一下,将自己里三成外三层地牢牢用厚衣服裹起来。
全身上下都严严实实遮着,仔细不让自己再次像昨晚那样冻着。
毕竟现在只是退烧了,但是头晕想吐的感觉还是隐隐约约地存在,鼻腔里有些堵,闷闷的,很难受,应该是重感冒。
闷闷地咳了两声,她换好衣服,出门前,还特地去李牧迁的房间,将自己睡皱的床单铺平整。
弯着腰,看着褶皱在自己指尖下舒展、延伸……最后趋于平坦。
不知道是生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宋思听盯着指尖下滑腻的面料,总感觉喉间有些涩然。
眨眨眼睛,她站直身,又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
怕自己身上的病菌会传染给李牧迁,她走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