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瞬间哑然。

温瀛给他倒了杯温水,没再多说。

他养父虽是猎户,但并不富裕,冬日总有那么几个月漫山遍野都难寻得猎物,其他季节猎来的东西则大多送来这县城里卖了,存着银子供他念书,他们父子俩每个月能沾两三回荤腥已是不错,新鲜蔬菜也只有春夏日才有,天气一冷,就只能吃这腌菜。

他念书早,五岁就由隐居下瑶村的赵老先生开蒙,十岁那年他养父死在深山中一只熊瞎子掌下,是赵老先生继续资助的他念书,及到十三岁以案首考中秀才,入了县学,日子才稍微好过些。

他原本早可以参加乡试,是县学教谕看他年岁小、心性不定,怕他伤仲永,有意压着他没让他过早下场,到他十六岁时,才将他推荐给冀州学政,再由冀州学政举荐入国子监念书。

这样的日子,若是让凌祈宴来过,只怕一日都过不下去。

凌祈宴立时有些食不知味,只能吃腌菜配杂粮馒头的日子,是他没法想象的,哪怕他们现在身份对换,太后也已帮他将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他依旧能过得富贵顺遂。

可这一切,原本并不是他该得的。

一桌子的膳食俱已送上,温瀛盛了碗热汤搁到他面前:“先喝汤吧。”

凌祈宴低了头,莫名生出种吃人嘴短的心虚,然后又生了气,这人这么小心眼,肯定是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好提醒他,他本来该过怎样的日子。

于是也不想再理温瀛,更不敢喝酒,默不作声地用完膳,起身回房去歇息。

温瀛站在窗边,目送着他走进西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