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注视(3 / 4)

。”

司机把名片放进自己的钱夹,随后把手机丢进西装口袋,又从裤袋拿出一双白手套,阴沉沉地盯着王老板看。

王老板扶墙要走,被司机拉住。

王老板抬头对上司机的肩膀,灰色的西装被撑出鼓囊囊的弧度,肱二头肌不比他店里的大花臂小。

王老板利落地给自己一个耳光:“我错了,我不应该招惹乔宴,是我鬼迷心窍。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到他一根指头!我给你们赔礼,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说个数!”

司机鼻头发出一声嗤笑,闪电下,他的影子已经完全覆盖了王老板的。

戴了白手套的手指更有力量感,他伸手,脱了西装丢在地上,动动手指,手骨就咔咔作响:“别装逼了,你那小破连锁,不出一周就会破产,等着瞧吧。”

御景江山,大平层里。吊瓶里的点滴一滴一滴落下。

霍景盛毫无睡意。

他手上捂着输液管,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注视乔宴。

乔宴向来瘦弱,上辈子他倾尽心思去呵护,却始终没能将他养得丰腴些。而眼前的乔宴,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还要消瘦几分,纤细的骨架蜷缩在床上,像一只饱经风霜、饥寒交迫的小流浪猫。

小流浪猫遍体鳞伤,额角一道钝器砸过的疤痕,肩背和大腿布满皮带抽打的陈伤,后腰还横着一道新鲜的淤青。霍景盛抚摸着它们,脸色阴沉。

幸好林琅已在客房休息,若是让他看见霍景盛此刻的眼神,恐怕又会心生畏惧。

那眼神,冰冷而凌厉。

——像要杀了谁。

乔宴睡得不安稳,额间渗出细密虚汗,唇边溢出断续梦呓,手脚不时无意识地挣动。

霍景盛骨节分明的大手把乔宴的小手包紧:“怪哥来迟。”

霍景盛拖着执念重回旧年,却未能回到一切的起点。这个时间点,他只来得及阻止乔宴杀人,却没能避免让他过早怀孕。

霍景盛低头,在乔宴指尖印了一个极轻的吻。

乔宴醒来时,云影掠过窗纱,在地面投下破碎光斑。

乔宴恍惚片刻,手背和后腰上残存的痛觉才把他拉回现实。昏迷前的景象模糊闪过,乔宴猛地起身:“我,我杀人了!”

不等他陷入更深的恐慌,一只温暖的大手已按住他颤抖的肩:

“乔宴。”

“你没有杀人。”

乔宴转身仰头的刹那,霍景盛已然笼罩他的视野。

“霍,霍景盛!”乔宴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别碰我!”

他本能地从裤袋里摸出刀,像惊到极致的幼兽炸着毛,伸长了利爪,狠狠朝着肩膀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划去。

霍景盛纹丝不动,只静静看着。

他没有躲。

眼底甚至还含着纵容。

刀刃剌开皮肉发出闷响,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乔宴脸上。

乔宴来不及看见血花的颜色,就被霍景盛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视线陷入黑暗。乔宴脑内只剩下闷雷轰响,和心跳如鼓的震声。

刀刺在霍景盛手上,却把他自己刺得清醒。

紧绷的脊骨一寸寸松塌,刀子当啷坠地,乔宴呼吸急促起来。

心底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他会被霍景盛打死。

“乔宴。”

霍景盛突然出声,乔宴连牙关都开始打颤。

预料的疼痛、毒打,都没有到来。乔宴只是听见霍景盛问:“我伤害你了么?”

沉静嗓音穿透迷雾。乔宴突然意识到,自他醒来至今,霍景盛连防御姿态都不曾有过。

昨夜的水果刀无法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