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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宴再仰起脸时,苍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他出声,小声问霍景盛:“霍景盛…”

“我能叫你哥哥吗?”

霍景盛浑身僵住。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在做梦的感觉。

他捧住乔宴的脸,感觉着乔宴脸上的温热,以此来提醒自己,这不是梦,这是真实发生的。

但霍景盛的呼吸仍然不敢大声。

霍景盛喉咙发哑:“…为什么?”

乔宴抽了抽鼻子:“因为…哥哥好听。”

“哥哥在我这儿,是很特别的称呼…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只会这么叫一个人。”

“我想叫你哥哥…你愿意被我这样叫吗…”

明明是冬天的卧室。

霍景盛却看见了黄昏里的废弃篮球场,听见了盛夏的蝉鸣。

在那个蝉鸣无休无止的夏天,不够细腻的霍景盛,没想过问问乔宴,为什么哥哥是个特别的称呼?

但这一刻,在这个经年隔世的风雪午后。

霍景盛终于想到要问了。

他俯低身姿,小心翼翼。

“为什么哥哥是个特别的称呼?”

乔宴仰着脸,说话时,泪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滚落。

落在霍景盛微微发抖的、正在擦拭的大手上:“霍景盛,你还记得,十一年前,颖县那个因为家暴满街逃窜、把保安当做警察、被撵出商店后,拼命地试图跟上你的那个孩子吗?”

“我就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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