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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语气平静得像在询问天气。

沈月支支吾吾不敢作答。林琅无奈道:“精神症状躯体化,加上药物过量,洗了胃,在观察。”

“工作压力大?”霍景盛问。

沈月连忙摇头。

“受委屈了?”

“是, 是个人问题…”沈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时李广劲抱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回来,见到霍景盛顿时僵在门口,一米八的大个子恨不得缩进墙角当背景板。

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弥漫, 乔宴捂着肚子压了压,勉强压住了轻微的干呕欲望——怀孕以来, 他对这种气味格外敏感,闻多了就会反胃。平日产检时,待久了霍景盛就会带他去室外透气。

今天他已经待太久了。

霍景盛简单询问完情况, 发现乔宴还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放。指尖冰凉, 神思不属。

“我们回家。”霍景盛将人打横抱起。

是乔宴见惯、但众人极少见到的温柔语气。

所有人都噤了声。

走廊上,王振野追出来想要送行,霍景盛头也不回:“我开了车。”

余光瞥见鬼鬼祟祟的李广劲, 又补了句:“你送他。”

“不用不用!”李广劲连连摆手,“我再逛逛…乔宴受惊容易不舒服,你们快回吧!”他偷偷对乔宴挤眉弄眼,换来对方小声的回应:“那我们下次再玩…”

乔宴确实不太舒服。霍景盛来之前,他全神贯注地观察沈月,没在意到自己的不适。此刻陷入霍景盛温暖的怀抱里,下意识往霍景盛这个热源上贴,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好冷了。

不知是不是乔宴的错觉。

乔宴觉得怀抱被霍景盛收得更紧。

被霍景盛抱在怀里行走时,乔宴总忍不住昏昏欲睡。他对此毫无办法——自从胎儿成型后,他越来越容易犯困,但凡被温暖包裹,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怎么挡都挡不住。尤其是在霍景盛怀里。

朦胧间,他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副驾驶座上。霍景盛修长的手指为他调低椅背,掖好羊绒毛毯,又仔细系上安全带。

乔宴乖乖地任期摆弄。

就在霍景盛准备抽身时,乔宴突然抓住他的手掌,指尖微微发颤。

“霍景盛…”他闭着眼轻唤,鼻音软软的:“我的病…都好了吗?”

霍景盛反手握住他,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

他此刻只能说:“在好了。”

乔宴又问:“心脏的那一小块呢…”

“我听你的话乖乖吃饭,乖乖静养,它长回来了吗?”

霍景盛捧着乔宴的脸,眼神疼惜地端详。

半晌,才轻声道:“在长了。”

霍景盛终是难以克制,在眼眶发红前,把乔宴按进了怀里。

仿佛他只是在安抚乔宴,拍着他,一下又一下…

霍景盛心口泛起钝痛——不过一个意外就能把他吓成这样,若知道即将到来的手术…

怀里的乔宴却突然笑了。

乔宴惊觉自己在霍景盛身边时,快乐总是来得格外容易。明明方才跟着救护车时,他还满脑子消极念头,连自己的心跳声听着都像倒计时。

但霍景盛一个怀抱,一句“在好了”…

莫名把他从灰暗的情绪里拉回来…

乔宴蜷了蜷手指,轻轻挠了挠霍景盛的掌心:“霍景盛…”

声音里带着羞赧:“我好像变胆小了。以前我都不怕死的…”

说着突然自己先笑起来:“可能因为我以前只是个穷鬼,现在…”他摸了摸肚子:“我也是大富翁了!”

霍景盛的呼吸骤然凝滞。那些“死”、“鬼”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