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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从隔离衣的口袋里,掏出那个斑驳的口琴,为了能带进来,她已经仔仔细细消了毒。

不用谁提醒,她不会允许她的身边存在一丁点儿L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健康的东西。

闻昭的手指轻轻摸着口琴上的划痕,那是上次去爬崇明雪山时不小心掉下去在崖壁上磕的,当时的姜早为了替她把口琴捡回来,还险些掉进了冰裂缝里。

回忆起从前,闻昭的唇角微微浮起了一丝笑意,抬起胳膊,把口琴放至了唇边。

“小早,你有好久都没有听过我吹曲子了吧,我最近守着你的时候,也新学了一首,想要吹给你听,这首配乐我在你的视频里听过。”

“它叫《奇迹之山》”

闻昭日日夜夜守在ICU外面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翻看姜早留下来的东西,她的相机什么的,早就被水泡坏了,但是内存卡还在。

她把卡拔了出来,想要进行数据修复,周琼知道了之后立刻就找人去办了,隔天,一部崭新的卫星通讯设备就交到了她的手里。

“你要的视频都在里头,我想,你也需要这个,有时候联系朋友,或者……紧急通讯。”

虽然颜真就在医院工作,但小弥还小,不可能天天跟着她待在ICU门口风餐露宿,农场给她安排了住处。

她倒是想跟着她,但闻昭还是让她回去了,小弥最近正在农场里的学校读书,只在每天中午休息和放学的时候过来,闻昭也抽时间去了学校一趟,教的东西都和末世前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样人人都要学的格斗术,便放下了心来。

想到此,她还是默默把周琼手中的卫星通讯设备拿了过来,复又席地而坐。

周琼也没打扰她,就自顾自去忙了。

是以,不在探视时间内,她独自一人待在外面的时候,就可以看看姜早从前留下的那些视频,她还从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她曾说过的在希夏邦马徒步那次,晚上露营时遇到了藏马熊,根本就没有她说出来时那么淡定,从运动相机的镜头乱晃就可见一般,姜早一边点燃了鞭炮往外扔一边尖叫。

真不知道熊是被鞭炮吓走的,还是被她高亢又明亮的嗓音喊跑的,除此之外,火星子掉到了加绒衣服上,还险些烧掉了她的帐篷。

嗯……

闻昭好像能理解那些,她囤在地窖里却从来没用过的灭火器和防毒面具了。

她每每看到这种她在徒步时发生的趣事,总会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总觉得那是一个她未曾涉足过的却分外鲜活的一个姜早。

闻昭这样想着,却又在下一秒落下泪来。

因为她知道,这样鲜活的姜早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自由自在,漫山遍野跑的她了。

除此之外,她还在她的运动相机里发现了一段姜早自行录制的视频,时间就是从钱家回来的第二天,埋葬完李弥弟弟的当晚。

姜早顶着高烧,在镜头里这样说道:

“如果我已经被潘多拉病毒感染了的话,那么这将是一段珍贵的,记录感染过程的研究录像,并且也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最后一段影像视频。”

“我是无神论者,但此刻愿上帝保佑。”

口琴在唇边缓缓滑动着,伤的音符流淌在了特护病房里。

也许是这首曲子本来就叫《奇迹之山》,闻昭总是能想起她们去爬崇明雪山的那次。

音乐伴随着情感宣泄而出,闻昭闭上眼睛,一曲毕,潸然泪下,把头埋在了她的床边。

么办?”

床边把头抬起来,情绪好一些了,才按下指纹走了进来。

她今天没穿军装,外面也没罩着白大褂,上衣和素色裙子,看起来就像是每天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