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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的生命着实短暂,我已逐渐老去,无法再一次承受这种别离,考虑到我的身体,下个月会有新的护林员来接替我的工作,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森林里回收红外相机了。我26岁时来到这里,在这里勤勤恳恳工作了三十余年,在森林里的每一块土地上都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也见证过很多个物种的繁衍和生息,这是我的青春,也是独属于我和十月的一段难忘的时光。”

““离开时我身无长物,只带走了十月的骨灰,留下了这本日记和十月的项圈,万一后来的护林员能用的上呢。”

姜早翻开最后一页,不禁潸然泪下:

“谢谢你看完我和十月的故事。”

“唯有文字能担当此任,宣告生命曾经在场。”[1]

“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中,能与你共享同一颗行星和同一段时光是我的荣幸。”[2]

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舔上了她的脸颊,姜早低头一看,是可乐蹲在她的脚边小声呜咽着,仿佛是在让她不要哭了。

姜早放下日记本,轻轻抱住了她。

不知不觉早已天光大亮,外面的雪也停了,一行人准备踏上归程,姜早从放日记本的抽屉里拿出保存完好的项圈,戴在了可乐的脖子上,可乐轻轻摇着尾巴,歪着脑袋看着她们。

闻昭收拾着东西:“还挺合适,哪来的?”

“这屋子的主人给的。”

李弥看见她把那本日记本也塞进了包里:“姐姐,你不是说寻找物资的时候不要带没有用的东西吗?”

姜早一时语塞,但她在看完这本日记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她要把这本日记带走,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位护林员和十月的故事,这种感觉使她并没有办法把这本日记就这么丢在这里。

闻昭走过去弹了一下李弥的额头。

“日记的意义你以后就懂了。”

李弥捂着脑袋跳开:“闻姐姐!”

一夜未归。

姜五妮早已焦急难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彻夜难眠,对讲机里传来声响的时候,她已经从客厅的蒲团上一个猛子扎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难免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了一把供桌。

姜早打开门的时候,老太太犹如一颗炮弹一样生生撞进了她怀里,同样是一个晚上没合眼的她脚下一个踉跄,肺都要被勒出来了。

“姜五妮,咳咳咳……”

直到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变成丧尸那副面目可憎的样子,姜五妮悬了一晚上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死丫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整个晚上我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生怕……”

看着姜早好整以暇看着她的样子,姜五妮还是把那句“生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咽了回去,下一秒又瞥见她袖口的血迹,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扯着她追问个不停。

“怎么了这是?伤哪了?怎么伤的?严重不?”

姜早和闻昭对视了一眼,眼神都颇为无奈,闻昭只好把背后的麻袋拎出来替姜早澄清。

“奶奶,我们打到了一头鹿,这是鹿的血,处理猎物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

姜五妮这才彻底放心,将目光挪到她们身上,见众人都是一副风尘仆仆,耳朵冻的通红的样子,又不免心疼,招呼她们进屋。

“快快快,快进来,都没事吧?小弥肯定饿坏了吧,我熬了粥,赶紧趁热喝一口,暖暖身子,小昭的手咋了?严重不?”

闻昭摇摇头:“不严重,被柴火烫的,起了几个水泡。”

“先吃饭,我记得家里有烫伤膏,一会我去找找,”姜五妮一边盛饭一边絮絮叨叨。

“遇上狼了都能平安归来,肯定是菩萨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