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掉的弗拉兹,半晌后轻声问,“在见识过神的力量后,你竟然还觉得自己能屠神吗?”
塞拉菲尔闻言,目光骤然一凛,几乎立即想到了白色液体中古怪的力量,以及那把暴虐的刀。几个侯爵的实力远不如他,却还敢计划谋杀,背后果然有三个公爵的授意。
“只是神留下的一部分躯体,甚至只是浸泡过神之眼的液体,里面蕴含的仅仅是溢散的一点点神力,于魔神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抬起头,透过遮住眼睛的帽檐望向年轻的金龙,轻声问,“你还觉得自己能屠神吗?”
“不管能不能,我敢一试。”
女公爵沉默良久,苍白的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同时身后的空气泛起涟漪,身影逐渐消失在其中。
“希望在大清洗来临的时候,你也能践行自己的诺言。”声音随风飘散在夜色中。
塞拉菲尔垂眸望向地面,那里只剩弗拉兹的两截尸体,其他三只失去踪迹的魔显然是被女公爵顺道带走了。
不过罪魁祸首死了,其他附带品死活都无所谓,而且他目前还不想跟三公爵闹僵。
三只魔被随意丢在了某层深渊,女公爵则跟来时一样,孤身回到了避世的地方,被称为神寂之地的旧皇宫遗址。
这里是魔神以前待的宫殿,在祂于王座上陨落后就变成了魔神的神庙。
女公爵不紧不慢地走过悬浮在铅灰色云海之上的长桥,踏上宽阔的石阶,走进大殿,里面背身立着两人,同样是黑袍披身,兜帽低垂。
它们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在做祷告,而面向的方向却是一个华丽的王座,高高矗立在大殿上。
“你见过他了?”左边短发的公爵问。
“你觉得他能做到吗?”右边垂着银辫子的公爵接着问。
“不管能不能,我们都只能相信他了,不是吗?”女公爵走上前,跟它们并肩而立,“神刀夜夜异动,现在不知去向,就是祂已经回来的最好证据。大清洗已经无法避免,唯一能救所有恶魔的只有……”
它停下深吸了口气,声音里竟然带上了点畏惧的颤抖,很轻地嗫嚅,“弑神。”
“他抵御住了神之眼液体的侵蚀,也许还有一线希望。”银发公爵说。
“虽然很渺茫。”短发公爵轻声叹息。
……
被各方势力大佬计划谋杀的魔神大人此时正站在熔岩城大街上,仰头望着公告栏,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记住了我的脸,而且记得还挺清楚,”露兹喃喃道,一边仔细掩好脸上的面罩。
“唧。”
“我怎么活该了?”露兹不满地捏捏领子里的章鱼,“我只是说说,又没真的睡了他,谁知道这头心胸狭窄的龙竟然这么记仇。”
她指
着的公告栏上赫然是一张占据C位,巨大无比的通缉令,通缉犯的容貌描绘得惟妙惟肖,简直跟站在通缉令下面,严实遮盖着脸的通缉犯本犯一摸一样。
而犯下的罪行只有一条。
此魔女诱骗深渊之主,一夜情后始乱终弃,罪大恶极。
“看起来更像是因爱生恨的追杀啊……”一路过的大魔评价道。
“哎,就算再强大又如何,该受的情伤还是无法避免。”另一路过大魔假模假样实则幸灾乐祸地叹息道。
“没想到深渊之主竟然这么痴情?”第三个路过的大魔赞叹道,“看这个描述,很像是魅魔干的啊。”
围着的一堆大魔纷纷点头,开始猜测是哪只小魅魔有这等实力,不知道长得有多美,才能让深渊之主拿出半间藏宝库的宝贝,天价悬赏也要寻回。
“咦,”露兹身边的一只魔瞥见她露在外面的眼睛,“你的眼形怎么跟上面的有点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