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角标着现在的时间:
首都苍白之城时间,0:20。
时小南还没有回来。
1:10。
雨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时小南也没有要回来的样子,我撑着脑袋打开手机,打开手机的消消乐开始玩。
1:30。
雨变得有些小了,但并没有小很多。
消消乐玩腻了。
我打开俄罗斯方块和消灭星星。
脆弱的身体是撑不住这么熬夜的,更撑不住头脑里胡乱飞舞的精神力的消耗,精神开始疲倦。
时小南没有回来了。
2:00。
手机电量告罄,从旁边摸了个插头给手机充好电,我昏昏欲睡地抱着双腿,电视机开始播放午夜电台,里面是渗人的恐怖片,光线是深蓝色的,正播到主角在小树林里作死的片段,只有脚步踩在树叶上沙沙声,还有外面的雨声,努力凝神看清电视机上的时间,我怏怏地朦胧着眼看房门。
没有动静,时小南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雨变得淅淅沥沥。
暴雨变成了小雨。
谱成一曲催人的安眠曲。
耳畔有人叹息。
这恐怖片的主人公真菜。
5:00。
上学的闹铃响起。
电池老化后充了三个小时也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手机电量让我头疼欲裂,早起的嗓子被风吹得又干又疼,时小南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用力搓揉着眼睛。
……怎么弄得我好像是个单亲母亲离家出走继父嫌弃孩子是拖油瓶所以被丢弃在家中的孤儿。
我靠,说的好像我离了时小南就活不下去一样!
拜托,他只是我哥哥而已,又不是我谁,人生本来就是单行道好吧。
我扶着脑袋起身,要去洗漱换衣服。
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我低头看了一眼,把毯子捡起来,愣了愣。
两层毯子。
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记得更清楚,昨天我实在是打不起劲,加上易感期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烫,就只拿了个薄厚适中的毯子盖。
而现在从我身上落下的并不只是我昨天晚上身上盖得那层,而是多加了一层。
厚厚的,图案丑丑的。
红底绿化纹。
不知道是哪次抽奖送的。
我挑起藏在花纹中心的两根发丝,一根短短的黑,一根深深的红。
一摸,还有好几根。
是时小南的手笔。
……
他们昨天对着这条毯子干什么了?
神经病吧时小南!!!回来就回来了为什么要装死啊,装死也不知道装的彻底一点,这不是故意想让我发现的吗,他到底要躲我多久。
居然还带着恋人回家了,连老鼠都还知道吱一声说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
我头疼欲裂地收拾好自己,边思考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边去悬浮列车车站等车,上了车又开始思考具体的实施方案。
既然他回来过,还是带着其他人回来的。
那么今天晚上也会回来。
即使今天晚上不回来,明天也是回来。
我就知道他舍不得我。
那么该如何把证据甩在他们面前,还能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及时让自己醒过来呢,经过昨天晚上的试验,我的熬夜极限是两点,超过两点就不行了,我这具身体可不是上辈子通宵三天三夜拍新闻稿也嘛事没有吃嘛嘛香的的好身体,是会自动关机的。
关机久了不知道哪天就真的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