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垂下眼睫,一朵活灵活现的小白花就出现在了方辞廖的面前。
“阿廖,我家的电费账单和水费账单都到了,就贴在我家的门口。”
嗓音清脆却十分小声,让人联想到抑郁不振的夜莺,柔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从枝丫环绕的囚笼中摔入荆棘的丛林,可夜莺分明属于玫瑰属于敞亮宽阔的夜空。
被我迷晕了头的方辞廖一拍胸脯,“我帮小时交不就好了嘛。”
我:“……”
傻。
我有点不耐,但很快又克制住了情绪,抚上他的脸颊,再次暧昧暗示:“阿廖,不止这些,我马上要交下学期的学杂费了,虽然书本可以用二手的,手上的课本也可以转手卖出去,但用卖出去的钱再买课本依然是亏损……”
方辞廖:“那我帮你交学费买新书不就好了嘛,小时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买新的。”
这!居然还听不懂!!!
放现代他语文阅读理解肯定不过关。
连过度解读都不会!
天龙人倒是听得懂,稍微暗示一下就会自动脑补,但天龙人坏的很,天龙人坏,好(骗)的人蠢,成二极管了,平均不了一点,我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不得不换个更直白的方式。
“……我想,我不能一直靠阿廖你的帮助不是吗?”我咬着下唇,怯怯地看他,易感期带来的体温异常重新回归,表层滚烫,不由自主地贴近了温凉如玉的beta,他下意识用自己的温度分担我过载的热意,“虽然我很想把腕表捐出去,但……”
他这才明白过来,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是愿意的,又不是你逼我的。”
我瑟缩着脖子,颓然道:“可是,我现在手上明明有能够置换一笔钱应付面前账单的礼物,既然我是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你不觉得我太不要脸了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时一你真的很善良!”他见我生气了连忙笨拙道。
“但我不这么觉得,我如果真的这样做了,这就是在慷他人之慨。”我不去看他,一副生了气的样子,“你好像觉得我一开口就只会和你要钱一样,方辞廖,你才奇怪好不好。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只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傻帽方辞廖——我是个独立的Alpha!”
声音的最后变得又细又尖,这是喘不上气的前奏。
我艰难地捂住了喉咙。
方辞廖后知后觉地吓了一跳,慌张地拍拍我的背帮我顺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你对我生气没事,但是小时你的身体受不了,别气别气,你打我好不好,别作践自己——小时你别吓我——我去叫医生,小时你别怕,我家里有医生——”
他慌张极了,病弱的白瓷少女没搭理他,只气哼哼地瞥了他一眼。
还有力气继续生气,还好还好,他微微松点气。
“我所认识的时一绝对不会认为理所当然地接受我的帮助是正常的,是我自己愿意的,”方辞廖一只眼睛写着“求”另外一只眼写着“原谅”,“我托我爸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吧,时一你自己挂网上卖感觉会很容易遇到诈骗呢!”
见我皱眉,他连忙补救,“是我瞎担心,但多一层保险总是好的不是吗!”
这场小小的冲突这才以方辞廖的道歉为结局结束,李阿叔照常将我送到了悬浮车站附近。
刚下车,我的手机就嗡嗡震动,我没看,晾一会儿。
***
“管家,管家,我的零花钱还有多少。”方辞廖对楼下喊了两声,管家打开门就看到自家的少爷在砸自己的储蓄小猪。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