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拽拽于影春的袖子:“天姥姥,那是小圆子么?我没看错吧?”
正想着,身边的男人握了握她放在膝上的手。
赵青鸾是慈恩道君首座弟子,在宗门里并非无名之辈,口碑也一直很好,加上那张脸看着老实淳朴,言辞平实,不似狡诈之人,很多人都下意识地相信了他的说辞。
他早就知道了,却一点风声也未向她透露。
就在这时,巨大的水幕波动了一下,随即出现了执法堂中的画面。
她恨得牙关紧咬,身体颤抖不止。
便是太衍也无法只手遮天,若是平白无故诬陷加罪,事关林家颜面,家主一定会出面声讨,就算凌岳仙尊被那合欢女灌了迷魂汤,宗主也不可能毫无顾忌。
龙脊峰的水镜就架设在弟子们平常学剑的通云台。
众所周知留影石摄下的影像是不能更改拼接的。
阮绵绵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难怪她说有要紧事,一下课就急急忙忙往外赶,原来是去执法堂!”
赵青鸾脸色白得像纸,听见自己的名字颤抖了一下,朝身旁一脸病容、眼中含泪的师妹看了一眼,眼神重又变得坚定。
“天呐快看!他在看她!那个眼神我要死了……”
四人中林菀仍旧八风不动,其余三人神色都有些慌张,孟采春和李寒林更是冷汗涔涔。
他怎么可以!
其中包括她的师父。
沈宗主:“你被扣押时可曾解释分辨?”
她只是对赵青鸾略加引导,并未参与此事,对赵青鸾的计划毫不知情,他最近一个月也很识趣地鲜少来看她。
话音甫落,水幕上林、赵、孟、李四人的脸依次闪过。
好一个慈恩道君,可真是“慈恩”,真是道貌岸然!直到此时还惺惺作态,做出这种痛心疾首的样子给谁看!
至于怎么让赵青鸾这种人心甘情愿地揽下一切罪名,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她和于影春驭剑赶到通云台,水镜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她凭着元婴期体修的实力拖着男朋友挤进人群,占了个好位子,掏出留影石对准水幕。
孟采春精神一振:“弟子与李师兄在苏筱圆住处搜到了下了禁药的橘子糖,另有一种不知名的蛊虫。”
沈宗主向执事点点头,执事便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摆着半罐橘子糖和一个青玉小盒。
“她怎么会在那里?”
顿了顿:“那罐下了药的橘子糖也还在无极宫中,里面应当是混入了一些下过药的糖,亦可证明弟子所言非虚。”
阮绵绵急得快把于影春的袖子抓破了,她知道凌岳仙尊保住小圆子不成问题,但是小圆子脸皮本来就薄,顶着坏名声在宗门里怎么待下去啊?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事不能善了,她今晚就打包带着小圆子回云雨宗去!于影春……只能对不起于影春了。
其他弟子也凝神屏息地盯着水镜,不知此事会如何了局。
她出身大世家,这种女人见得太多了。
沈宗主停顿了一会儿:“接下去发生了什么,请继续说下去。”
阮绵绵也收到了公告,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连忙传讯给好闺蜜,想喊她一起去占个好位子。
沈宗主又道:“你被扣押时可曾做过别的事?”
“筱圆根本不是那种人!”
赵青鸾咬了一下嘴唇:“弟子前日为仙尊诊脉时,在心脉中发现了疑似中蛊的迹象,联想到近来仙尊与龙脊峰一名女弟子过从甚密,担心是邪蛊作用,因此发现禁药时不敢禀告仙尊,生怕反而得咎。”
这到底是什么邪蛊,真的能让人鬼迷心窍、神智全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