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人?可你放眼瞧瞧,哪个嫌弃过!”
若这江山有色,只怕是血红的!
死过人怕什么,那是与前任相冲相克,这不就将他克走了?如今换了我,自然就不同了!
明月目瞪口呆,你可真大胆啊!这样的话也敢说!
薛掌柜正志得意满,放肆说笑一回才慢慢收住,“你若要新货,这会儿却不多,需得过了初十才好。”
老话说得好,“春捂秋冻”,如今春寒料峭,本地人也还穿夹袄呢,做春装尤嫌早了些。
“嗨,那倒不急,我只是闲不住,就先带她们来逛逛。”明月向后面招招手,让七娘带着春枝上来认人。
薛掌柜朝明月飞了一眼,“光说我更上一层,你如今不也多了两个伙计?”
新来的这个叫春枝的姑娘看着不一般呐。
“托福托福!”明月哈哈大笑。
这倒也是。
大家都更好了,真不错!
“对了,你来得正好,要便宜缎子不要?”薛掌柜问。
见明月双眼发亮,薛掌柜干脆带她进去看,又顺口抱怨道:“若非这次搬家,还不知瞒到什么时候!”
薛掌柜预备将便宜的中低端料子挪到新店,贵重的上品好料仍在老店,如此高下立判、优良分开,豪客们定然更欢喜。
开店卖货难免积压,不过像那些没花纹的素色缎子无所谓过不过时,可以慢慢卖。可今儿开库房理货时,薛掌柜却发现因伙计疏忽,好几匹靠窗的素色缎子没盖好,边缘被晒褪色了!
“哎呦,还真是,这可不好卖了。”里间桌上摊开许多素色薄缎,明月过去一翻,果然有一头从里到外都晒透了,打开便是一溜儿月牙形的褪色白斑,每一块都有约莫一掌长,半掌宽。
“就是呢!”薛掌柜亦惋惜,“其实若自家穿呢,略一排布,剪掉边缘并不碍事,可客人们见了,岂有不大砍价的?如今我走货多,懒怠同他们一文两文的计较,你若不嫌弃,略给几个就拿走。别看是去年的货,可丝质极佳,多放几年都看不出的。”
明月点头,货确实不错,大宗进价也得八、九钱银子了。
“那你给个价嘛,”明月笑道,“也不知你进价多少,给少了像我趁火打劫似的。”
多给是不可能多给的!
“这点东西能劫多少?”薛掌柜啼笑皆非,又斜眼打趣道,“往日跟我一分一两往下磨时,可没见你这样扭捏。”
明月只嘿嘿笑,也不作声。
境况不同,此一时彼一时嘛!
“罢了,”薛掌柜略一沉吟,“看着这些就来气,你若要,一匹给我半两意思意思吧。”
“半两?!”明月是真的惊讶了,“那你可真要赔本了。”
丝质和运货本钱摆在那里,拿货再多也不可能这么便宜的。
“若非我自家不缺,也就留着自用了。”见她领情,薛掌柜笑道,“若往外头零卖,且不说多给的余量和损耗,那些人必要还价,还完了还觉得自己吃亏呢,我懒得同他们磨牙。给了你,好歹你还念我的好。”
明月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她耳朵上换了一对极剔透极鲜艳的红宝石耳环,迎光流转好似火焰,心下了然:自己过年挣了一笔,想必薛掌柜挣得更多。
“这可是你说的啊!”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明月大笑,“便宜我了!”
“便宜你了!”薛掌柜伸手往她腮上拧了一把。
若只有一匹两匹,她就直接白送了。
“七娘,春枝!”明月捂着脸向外探头喊,“来搬缎子!”
统共六匹,一匹黑色的,一匹浅鹅黄,两匹若芽色,还有两匹桃粉,合计折价三两。
明月高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