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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爆鸣,“这里是幼稚园啊!你当着孩子们的面在[哔——]些什么啊?!”

“哈, 我倒是很赞成。”伏黑甚尔从另一侧转出来,大掌按住五条悟另一边的肩膀,另一只手提着天逆鉾横在少年脖子前,“喂银时, 趁着我捅破他的乌龟壳,你就负责把这小鬼的脑壳砍下来。”

“啊啊啊啊津美纪她爸, 你就不要瞎掺和了吧!”老师飙起了高音。

在一旁站着的那么多小孩纯洁好奇的注视里,这场架当然没有打起来。

五条悟被两位家长摁着,任由森奈央在他脑门上又画上了一个乌龟,理亏地恹恹而去。

坂田银时和伏黑甚尔则耳提面命地教育了半天森奈央, 命令她下次再不许玩虎口脱险游戏——也是在这个时候,伏黑甚尔才知道森奈央原来不止是有五条悟的通讯方式。他原先被她忽悠,还以为两人只是见过面认识的关系,这次阴完人还可以隐匿进江湖再也不见呢。

结果原来不仅认识,连家在哪儿对方都知道。就这样还敢设置阴人的计划, 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这也不能全怪我。”森奈央掰着手指, “我和五条哥是宴友。”

“?什么叫宴友。”

“宴友,就是在宴会上一起玩的朋友。”

经常开宴会的朋友们都知道,要在这种特殊场合里想找到一个好的搭子是有多么不容易。

尤其像五条悟这样在宴会社交场上岁数卡得不上不下的超标未成年, 基本上没碰见过一个同龄小伙伴,要不是有甜品撑着,参与宴会就纯坐牢;

但遇见森奈央后,五条悟有了一起玩的好搭子,到最后都演变成每次都会提前发短信特意问问这次的宴会她参不参加,等确定她的回答他再同意参加。

主要是因为五条悟觉得森奈央很好玩。

咒力的主要来源是负面情绪,而森奈央是一个没有感情、更别提浓烈负面感情的人。这个情绪匮乏到身边近乎没有丝毫咒灵残秽的小孩,总是像做完形填空一样,试图运用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表情,照猫画虎地填进当前事件所需要反应的空白里。

逗她逗得狠了,她还会学你的行为方式来反击你。

怪好玩的。

十五岁,尚未进入高专学习的白发少年身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知的、与人世隔绝的冰冷与傲慢。

但这位在咒术界、在五条家被高高在上供奉起来的神子,足以将人从里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曾吓得前来刺杀的诅咒师销声匿迹数年的剔透的六眼,在她眼里却只是一个可以学习模仿的普通对象,只是一双漂亮的蓝色玻璃珠眼睛。

她既不会尊敬地瞻仰他,更不会畏惧地窥探他,还会跟着她家里那个银发笨蛋卷毛一起,拿神子的头衔戏弄开涮他。

比如:

——“神子?银发蓝眼就可以吗?那阿银我去戴个美瞳cos一下就能当了吧!”“哇银时哥你这样打扮真的好像啊,我们去五条哥家骗钱怎么样?”

——“欸,神子怎么能不会打扫卫生,神子就是神子啊,就是天生会干家务的那种才会被叫神子吧。”“真的吗,五条哥拖地的工作交给你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搞得五条悟时常都有种想揪着她的脸颊命令她多尊重一点自己的冲动。

他们有十岁的年龄差,交流起来却没有一点代沟和隔阂。森奈央会在下次宴会见面时,给他带上新出炉的特制甜品、或者什么RPG游戏卡碟、又或者是她口中在异世界的新的冒险故事;五条悟也会黏黏糊糊地喊她奈酱,冲一个五岁的小孩撒娇要求联机打游戏,在网络上同她抱怨今天又遇到了几个傻批刺客和烂橘子。

两人一起躲在宴会角落里互相倚靠着唠嗑吃瓜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