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生疼,母亲给她扎好的蝴蝶结也松了大半,一半微卷的黑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幽幽的红瞳。
“阿诺……这样不太好吧…”有小孩于心不忍,试图劝阻。
“怎么不好了,又不是我不让她站起来!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吧,她明明会走路,却仗着自己可爱非要大人抱。山口——去把你带过来的水彩笔拿给我!”
熊孩子蛮横地招呼道,“我要在她脸上写清楚,是她自己不愿意站起来,那以后就做一辈子的小瘸子好了!八——嘎!”
哦,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挑衅吧?
森奈央悟了。
战场上偶尔也有这种对骂环节,多方战争中往往彼此语言不通,只有脏话学得最快。士兵们用脏话攻击,用脏话挑衅,意图让对方情绪不稳,从而达成某种目的。
——可以判定为敌人。
她坐在地上摸向自己的裙子,裙底下藏着父亲留给她的手术刀,刀口锋利,保证可以一刀轻松地捅穿大动脉。
等等……森奈央的目光落在身侧的《日本刑法要论》上。
出了战场之后,她重点补习的就是法律和生活常识。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埋尸难。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血迹和尸体都不太好处理,而且被发现的话,还会被抓进监狱里吃猪排盖饭。
要不要把他骗进楼道解决?不行,这种宴会上一般都有监控,而她行动不便,还做不到轻松避开……唉,可惜[门]只允许她一个人通过,不然就可以把他拐进另一个空间解决掉,绝对能实施完美犯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不过……像她这个岁数,好像有未成年保护法吧?
正当森奈央快速盘算时,身旁传来一声响亮的嗤笑。
不,准确点说,这声是从头上传来的。
一个陌生的白发蓝眼少年,正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少年很高,不提年龄的差距,光是这样超出常人的身高就能震慑住一群孩童。更何况还有那双如苍穹一般的冰凉眼眸,哪怕是无声的注视,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呵。”
他睥睨着他们,眼神讥嘲,嘴角一扯,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你你笑什么啊!”小霸王估计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原本还被看得瑟缩,这会儿被笑得莫名一股羞恼,气红了脸,上前就想如法炮制,狠狠推一把五条悟。
笑死,一个小孩试图推倒开了无下限的五条悟?
别说推动了,连裤子都没碰到一点,反倒一屁股倒栽葱翻了出去。
他可没有森奈央那么硬气,当着小伙伴的面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甘受辱,羞愤难当,当即泪眼婆娑,手指着五条悟咬牙尖叫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放完狠话就想跑,谁知被五条悟一把按在了当下。
“哦呀哦呀,不会放过我吗?那老子就先下手为强咯。”
他拿过那个被使唤去拿水彩笔的小跟班手里的笔,蹲下身兴致勃勃地在熊孩子脸上画了乌龟,再写上[我是笨蛋][呜呜呜我好嫉妒我是红眼病患者][超级大哭包]。
熊孩子在他掌下,想逃逃不掉,想躲躲不开,试图挣扎殴打对方却像是打在了空气里,一直到画花了整张脸才被放开,积蓄的眼泪登时潸然而下,他顶着一张大花脸呜哇一声跑开了。
其他围观的小孩看得瑟瑟发抖,机灵点的还知道提前溜,不机灵的就同样被五条悟扣下,挨个儿在脸上画满[帮凶二号][帮凶三号]……[笨蛋水彩笔机]等等花样。
等在场参与或围观的小孩都被他祸害了个遍,他兴致勃勃的目光转向了森奈央。
森奈央一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