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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地面,冷汗顺着他的鼻尖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真奇怪,擦得锃亮的瓷砖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满眼惶恐的男人的缩小倒影,他盯住这个影子,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寒颤似的咯咯作响,听见自己的面部肌肉痉挛一般的抽搐,听见自己的喉咙里挤出颤抖的、乖顺的沙哑回答,“我会去筹够钱的……”

得听话……忍耐一下,哪怕只是暂时的虚与委蛇……她一定更喜欢听话的人。

“……什么啊,原来有钱啊。”

下一瞬,小少女的声音果然又变得人畜无害,带着稍微稚气青涩但十分动人的轻快:“不过友情提示一下,我们不接受脏钱。掳掠侵犯平民得来的钱,我会一张一张撕掉帮先生铺成棺材里的垫被哦。”

“不是脏钱……”男人从地上微微抬起头,拳头捏紧,视线落在森奈央身后失去意识的临时同伴身上,声线还带着颤抖的余音,“只是同为黑手党的不义之财。”

自己的性命和临时搭伙合作的同伴,傻子也知道在两者之间要选谁。

“这样啊。”

在男人看不见的高处,森奈央垂眸望着他贴地的头颅,眉眼弯弯,红瞳幽幽,“那好哦。”

她伸到男人面前的掌心里摊着一颗糖果:“为了达成强有力的合作关系,就请先生吃下这颗糖果吧。”

“背叛的话,会死哦。”

*

森奈央用一招她七岁时哄骗过夏油杰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凭借一颗从便利店货架上随手摸出的糖果,骗到了一张四百九十九点九九亿的欠款支票。

再次感谢这个由多种力量体系混杂的世界,大家都不敢不信呢。

“撒谎的人也信,不怕他跑路?”放买烟男离开后,伏黑甚尔收起刀,眼瞅森奈央开始打哈欠,任劳任怨地让娇贵小姑娘上了自己的背。

森奈央伏在他后背,困到闭上眼,胡乱地在男人肩上蹭了蹭脸颊:“甚尔不是看到了吗?他一开始跪在地上都还一副藐视我的模样,稍稍恐吓一下,他就自己乖乖脑补完全程,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这种自视甚高、自作聪明但又没什么能力,唯一的优点是惜命且谨慎乖觉的家伙,哪怕知道糖果里只万分之一的可能对他不利,他都会乖乖回来的。”

森奈央困倦地抬了下眼皮:“如果我估算失误让他真跑路了,就派人追到他家门口去呗。”她缓缓地、迟钝地嘿嘿一笑,掏出手机,“刚好可以试试太宰哥送我的监听定位器好不好用,嘿嘿。”

森奈央听见了伏黑甚尔在笑,笑得连胸腔肩膀都一并震动起来。

“笑什么?”森奈央闭上眼问。

伏黑甚尔:“我还蛮喜欢看到他们这种自以为被上天眷顾、身具天赋而瞧不起别人的家伙老老实实跪在小小姐身前的。”

“开什么玩笑。”森奈央在半睡半醒间本能地驳斥道,“如果那种档次就算被上天眷顾……甚尔你都可以踹上天成神了。”

伏黑甚尔:“……有时候我难免会觉得小小姐先前是在老头身边阿谀奉承久了,才没有改掉油嘴滑舌的习惯。”

“我说了好几次,甚尔是宝物……特别好使……”

“……都说了把我当人。”

“呼呼……”

“现在还打算装睡?”

“甚尔晚安……”

“喂,醒醒,起来重睡。”

“呼……”

坠兔西斜,没了穿越空间的便利异能力,男人背着小姑娘徒步回城。上楼飞窜太颠簸,抄近路有小规模战场太吵,只能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街道早前被他们清扫一空,只剩下静谧的皎皎月色,伏黑甚尔半张隐于月光背面的英俊脸庞上表情奇异得平和、宁静,他侧头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