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瞄准影子,“不管你是什么人,双手举起从墙壁后出来。”
但影子依旧不停晃动,海伍德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一块窗帘布,窗户没有关好,风吹得它像一个藏在暗处的人。
海伍德不悦地皱起眉,“又有人不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
血猎犬凑近窗框嗅了嗅,被海伍德扯住狗链拉了回去,“不要把爪子搭到窗台上,你会弄脏它。”
血猎犬听懂了训斥,哀哀地叫唤了一声,但没敢再动。海伍德关上窗户,牵着它走到走廊另一边。
等海伍德走后,正藏着旁边窗帘后的伊洛里放下捂住嘴巴的手,他看着地毯上距离自己仅有一英尺远的巨大爪印,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心脏咚咚地跳。
只差一点,那只狗就会发现他。
确定巨型猎犬与海伍德不会再返回,伊洛里才敢再往上走。
石门外空无一人,石材摸上去冰凉阴寒,伊洛里不敢耽误,摩挲着门侧去找那个不起眼的钥匙孔。
快点快点。
伊洛里一想到骇人的血猎犬随时有可能回来,胃部就疼得抽搐起来。
在浪费了好几分钟后终于摸到了钥匙孔,他将木钥匙插进去往右旋,心里着祈祷这能打开门。
咔、哒——
随着一声锁舌收缩声响起,复制的钥匙很顺利地打开了锁,石门安在了一条滑轨上,伊洛里用力把门往右边推。
伊洛里以为自己会在房间里看见索菲娅,但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不仅空无一人,也没有炼金的坩埚,只有角落摆了一块纯黑的大石头,石头上刻了一个魔法阵,黯淡的月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帷帐从天花板垂落,阴冷瘆人。
一阵风来,吹动了帷帐,在变换的光影中,墙壁上的一道道巨大裂痕显露出来,最宽的一道裂痕甚至有二十厘米,不是一般冷兵器能够砍出来的痕迹。
伊洛里愣住了,“这是什么……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时一队杂乱的脚步声突然往这个房间逼近,其中海伍德苍老的声线尤为突出,他沉着嗓音在朝什么人发怒,“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男人唯唯喏喏的声音,“我们真不知道是怎么了……皇帝陛下致完辞后,老爷就忽然捂住了脑袋……我们一刻都不敢耽搁赶回城堡……”
海伍德恨铁不成钢:“问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上卡斯德伊的精锐的。”
伊洛里听见了钥匙碰撞的脆响,随即石门被外边的人推开了。
“快点,将人安置到安魂石上。”
隔着几层帷帐,伊洛里只能模糊地看见士兵们搀扶一个高大的人进来,他粗重地喘息着,似乎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众人全都避之不及,把狄法放到黑色的石头上就迫不及待地退出去。
石室突然成了黑暗的囚笼,只有压抑到极点的痛吟声在窸窸作祟。
伊洛里这下明白了这个房间是用来关押什么的了,不是一匹发狂的野兽,而是受血脉诅咒的城堡主人。
狄法没有注意到伊洛里,混乱地说着什么,下一秒,刻在石头上的魔法阵突然迸发出光芒,在白光中,狄法金红的黄金瞳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变得空洞无神。
伊洛里不敢置信地看着狄法,只有最疯狂的疯子才会对自己使用这种会剥夺感官的咒语,如果在施咒途中出现任何差错,只是失去一双眼睛都是最轻微的代价了。
封闭了视觉后,狄法好受了些,往后靠在石墙上,呼吸轻到近乎没有,如同陷入了沉睡。
看着不设防的狄法,伊洛里紧张得咽下一口唾沫。他渴望地望向那扇石门,那是唯一的出口,如果不能趁狄法清醒过来之前离开这个房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