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我只是……”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某种难以言明的情愫,“我有些情绪不稳定。”
希金斯的话说得干涩而艰难,仿佛每个字都在撕扯着什么,“总之,迟些时候我会再上门拜访你的,那么,再见。”
伊洛里眨了眨眼睛,只当难伺候的金发少爷又忽然抽风。
“行吧,”他随意地摆摆手,“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说着,他就关门让司机开车了。
直到汽车的尾灯拐过弯,完全消失在街角后,希金斯的右眼睑才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缓缓转身,动作机械得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
他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伊洛里是红血人,身体里流着劣质的血液,纤弱又矮小、脆弱又敏感,连高级俱乐部都不能进入,连找工作都会遭到轻蔑,不能跟蓝血精英读同一所私校,甚至不能使用同一个游泳池。
希金斯按住胸口,冷声驳斥脑海中的思绪:“停下!说我喜欢伊洛里?开什么玩笑?”
“他脾气那么坏,举止那么无礼,从上到下除了有才华、脸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希金斯偏执地试图寻找伊洛里的不完美,皮鞋踏在冰冷的人行道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绷紧的神经上,发出不存在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他刻薄地挑刺:“说到底,除了别人的嗤笑、经济的不宽裕和吵嚷的一大家子亲戚外,像伊洛里这样一个红血恋人还能给我带来什么?这根本说不通。”
“这是错觉,我必须恢复正常。”
这个念头刚一蹦出来,希金斯就顿住了,大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尖叫着:对,就是这个,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让自己确信自己不喜欢伊洛里。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