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把这些困扰告诉斯诺,给他增加一份于事无补的愁闷。
伊洛里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现在的话,还能再支撑一段时间,他得开始加快小说的构思进度了。
他也不免会有最糟糕的想法,如果他写出的小说初稿得不到别人的肯定,那他也得暂时放下写作,转而寻找一份枯燥无趣的工作来支撑起妈妈的药费和家里的日常支出。
伊洛里一转身,打算回到楼上,就看见斯诺表情微妙地出现在楼梯拐角处,他愣了一下,担心是不是自己刚才的颓丧模样被斯诺看到了。
然而,他听见斯诺说,“伊洛里,你芭芭拉表姨刚才打来了电话,她想要你立刻来跟她聊聊。”
伊洛里不明就里:“芭芭拉表姨?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诺的表情带着一丝尴尬,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接起电话的时候,她还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嚎啕大哭,我只听到她说一定要找你。”
伊洛里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回到客厅,珍妮正守在电话机的旁边,手上握着话筒,一脸的不知所措,“先生,我、打电话来的女士一直在哭。”
伊洛里接过电话,温和地说道:“给我吧,我来跟她聊聊。”
还没有接起电话,伊洛里已经能听见听筒里传出女人尖锐的哭声,“表姨,我是伊洛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芭芭拉听上去已经完全慌了神,一边哭泣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是伊洛里吗,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天,我该怎么办,如果你不帮的话,我们一家都不知道到底还能找谁帮忙了。”
“您慢慢说,不着急。”
“……是坎普尔,他、他杀人了,不、他只是轻轻地推了那个人一下,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
伊洛里被芭芭拉说的话惊得一下反应不过来。
他无论怎样都难以想象自己那个精明又圆滑的表叔跟“杀人”这个词能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斯诺见伊洛里的脸色不对,也问道:“怎么了,芭芭拉她说什么了?”
伊洛里按住听筒,转头看向斯诺,迟疑道:“爸爸,坎普尔表叔家……出大事了。”
在芭芭拉断断续续的叙述下,伊洛里拼出了事情的全貌。
就在昨天,一如往常在店面工作的坎普尔接待了一名醉醺醺的蓝血客人,两人因为衣服设计的问题出现口角,在争执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结果是,坎普尔把对方一下推倒在地,骂他有多远滚多远。
而那个人挣扎着爬起来离开没多久,警察就找上门,说那人去世了,认为是坎普尔的过错,直接把他从家里带走了。
伊洛里看着斯诺,也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不安和紧张,他询问道:“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做?”
斯诺连声叹气:“儿子,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太严重了。但芭芭拉求过来,怎么能见死不救。”
伊洛里掐了掐食指,他惴惴不安地想:坎普尔表叔毫无疑问是他们一家中的顶梁柱,如果这根柱子倒了,那么仅凭芭芭拉和三个女儿是无法守住财产的,更何况,他也不能无所作为地看着坎普尔表叔被关进监狱,处以绞刑。
于是,伊洛里下定了决心,说:“我明天一早就搭火车去橡果城了解情况,至少,我觉得这件事还存在一些没有确定的疑点,说不定我能找到办法帮表叔。”
斯诺拍了拍伊洛里的肩膀,“就这样做吧。”
他低声着,“真不知道我们家都是怎么了,坏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两件好事发生。”
面对这样棘手的情况,饶是伊洛里也说不出多少安慰的话,他匆匆地找来一个愿意跑腿的马夫,花钱请对方帮自己买一张明天最早时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