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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狄法的意思。

伊洛里断续地发出气音,“没关系,我根本没有把大宰相的偏见放在心上。你可以不跟我解释的。”

他看着自己在狄法手臂上挠出的血痕,心口细微地松动了一块,有感动的情绪涌上来。

但与此同时,伊洛里也清楚,狄法可能只是为了安抚他而撒谎,他真实的想法仍是坚持红蓝有别。

伊洛里心下叹息,算了,不管狄法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这份心意确实是真的。

于是第一次,伊洛里回吻了狄法,“谢谢你想要安慰我。”即使那只是谎言,也谢谢你短暂放下骄傲假装的体谅,因为我也只是假装在爱你。

说完这句话,伊洛里就沉沉地睡着了。

狄法看向怀里昏睡的伊洛里,抚去他额前的短发,露出一张柔软而无害的睡脸。

他现在还能忍受伊洛里对他似有若无的戒备,尽管只是暂时为止——

伊洛里不知道狄法具体做了什么安排,只是过了两个多月,他注意到安东尼和安德烈寄回来的信件信封都由原先的绿色变成了褐红色,封口的校徽火漆印也变得不一样了,偶尔随信件一起捎回来的还有奖杯或奖牌,看起来他们在新学校里过得很丰富多彩。

在这段时间中,伊洛里也切实地逐渐参与到了卡斯德伊的事务中。

随着天气变暖和,卡斯德伊封地里的人们也开始在新一年的春天里忙碌起来,所有事情都要重新安排,农场主、商户代表、工厂厂长、地主、工会代表和各党派政客等接连登门拜访,与此同时,还有雪花片一样的信件、文书每日从全国各地飞来,几乎要把城堡的大门都敲出一个小凹陷。

伊洛里才知道原来之前那种每日堆满桌面的文件,只能算作狄法要处理的事务的冰山一角。

狄法忙,伊洛里也闲不下来。

作为顾问,伊洛里每天的工作就是帮狄法把文件都归类好,接听电话,记录来客的谈话内容,把狄法的意见传达给不同的人,提前准备好参考资料等等,听起来很轻松,但真做起来其实很琐碎累人。

矿业有很多专有名词,而且文件中又往往用简称指代某样事物,这对没有涉猎过这行业的伊洛里是一种挑战,伊洛里不想什么都去问本就很忙的狄法,便自己查资料,做笔记和背诵,经常工作到深夜才能上床睡觉。

如果说两人之前没多少见面的机会,但偶尔还有相处的时间,那么现在就是两个人基本一整天都在同一个房间里,但没时间交流。

这一天,伊洛里同样在办公桌前整理今天新送来的信件,分出要立刻处理的和不那么紧急的,他今天动作有点慢,看上去心神完全没有集中在工作上。

伊洛里又喝下一大杯浓茶,这是今天的第三杯,但依旧打不起精神。他实在是太困了,昨晚看那本《矿石图鉴》一不留神看到了凌晨,只睡了三个小时就又起床。

他觑了一眼狄法,狄法还是正襟危坐,翻页声基本是他那里发出来的。

伊洛里强撑着又工作了一会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狄法却是站在了他桌前,高挺的身形像极一株冷杉,静静地立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怎么了吗?

伊洛里后知后觉循着狄法的视线往旁边看,摊开的笔记本上边有他犯迷糊时写的关键词,笔迹扭扭歪歪的,很丑。

“‘黑、金’?”狄法低声念出来其中一个词,眼神像在问伊洛里为什么要记这种词汇。

伊洛里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很确定‘黑金’指的是铁还是黑色的金子——如果这种矿物确实存在的话,所以就先记下,准备迟点查资料来确认。”

很显然,红血人可以在花园中种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