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放开我。”伊洛里说。
狄法的喉结滚了滚,他松开伊洛里的肩膀,伊洛里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冰冷的手又覆上他的脖颈,冻得他寒毛直竖。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你口中的那种奇妙的花。”狄法说着,手指搭上伊洛里纤细的后颈,沿着颈骨一节节往上摸,冰冷的指尖逐渐染上伊洛里的体温。
对他来说的,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温暖。
狄法眼皮轻颤,现在他能确信了,那一晚在石室中触碰到的人就是伊洛里。
狄法的声音带着克制,如同在忍耐着心底蛰伏的欲望,每一个字节都重得敲在伊洛里的心头上。
“但是,教授,我的确很喜欢你给我念的那首诗,‘雾中的玫瑰花海漫向我,一簇火苗点燃了我’,”他低低地笑了声,恍若眷恋的喟叹,“我现在似乎也感觉到那一簇火焰带来的温暖了。”
与狄法的游刃有余相反,伊洛里的脑袋里拉响了尖锐的警报,心脏都因为狄法的触摸而跳动得要炸裂开来。
伊洛里觉得狄法的手指像是一把开了刃的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生疼,皮肤裂开一丝丝血痕。
他心中组织起来的心理防线也被狄法的话语切割得七零八落。
伊洛里忍着极端的恐惧,按住狄法的手,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用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道:“公爵阁下,如果我的回答已经解决了您的疑问,那么我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吗?”
此时,宵禁的钟声恰好响起来。
狄法凝视伊洛里良久,总算放他一马,收回手,说:“去吧。”
“谢、谢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狄法改变了注意,但伊洛里心知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忙不迭离开了书房。
伊洛里一回到房间,就立刻拉过行李箱,确认它没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紧接着才开了锁,翻出里面的钩爪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伊洛里撕下一张纸,用笔在上边写写画画,纸面很快就显露出一个登塔计划的雏形。
他等不及了,必须要赶在魔法师给城堡的墙体完全覆上禁制之前爬上塔楼,一救到索菲娅就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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