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胭顿了下,“赵冀舟在医院。”
“怎么又住院了?”
“发烧,在医院打点滴。”于胭如实说。
吴姨在赵家待了很多年,赵家的三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是打心底里会心疼的。
“今儿早舟儿一睁眼就找你人,也不顾着发烧,拉着月月就走了,药都没吃。于小姐,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觉得不恰当的话,你不能这么折腾人啊,人发烧了本就虚弱,还要东奔西走的,谁的身体吃得消?”
吴姨口上说得已经够好听的了,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于胭这种人就是小家子气,仗着宠爱只会闹脾气,没有大局意识。
于胭扯了扯嘴角,怎么都成她的错了?她受不住他昨晚的羞辱,躲出去还有错?她又没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发着烧追出去?
她抿了抿唇,“吴姨您说得对,是我的不对。”
她不想和吴姨掰扯这个问题,反正她不觉得以后她们还会有交集。
可还是不自觉把受到的委屈全部归在赵冀舟身上。
后来想想,她其实挺矫情、挺不讲道理的、挺胡搅蛮缠的。
赵冀舟又在医院住了三天院,于胭硬着脾气一次也没去医院看他,即使宋疆暗示过她好几次。
她尽力表现出对他丝毫不担心,可当晚上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她又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在这个阶段,她认为她是理智占据上风的,她还是想离开他。
可她好像连离开的资格都没有,他不允许,耍手段她还玩不过他。而且,现在离了他,她确实什么都没了。
她有些无力感,她狠自己翅膀没硬,也狠自己没有一个绝佳的全然抛下他的机会。
她只能任有自己陷在泥沼里。
可她更恐惧的是,她知道赵冀舟对她的吸引力有多强,她更怕自己完完全全爱上他。
到时候,她真的就会输的连一片残渣都没有了。
于胭把他赶出家门,刻意冷着他之后,她在学校的时间也多了一些。当时正赶上崔青青的生日,崔青青爱热闹,家里也有点钱,生活上比较阔气。她就说正好组织个班里的聚会,她请客,大家一起出来玩玩儿,顺便陪她过一个生日。
英专生,小班授课,一个班里也就二十几个人出头。
崔青青邀请下来一圈,一共也没几个人,她又觉得人少没面子,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舍友身上。
于胭没想到,崔青青还会邀请她去,属实是一脸震惊。于胭不想让自己不舒服,感觉和崔青青也玩不到一起,就拒绝了。
崔青青又去问石敏,石敏虽然想出去玩儿,但还记得夺床之仇,便也拒绝了。
崔青青顷刻间就急眼了,指桑骂槐地说她们孤立她。
看着崔青青气急败坏地走了,石敏小声和于胭说:“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唱歌,叫上你哥。”
“好你了,就当散散心。”石敏和她商量,于胭只好应下。
说来也巧,她们和崔青青居然都选择了学校附近的一家KTV,于胭当时刚到包间,随手放下东西要先去趟卫生间,结果回来的功夫就在楼道里和照镜子的崔青青遇上了。
崔青青把口红收起来,“啪嗒”一声合上小镜子。
她想到于胭拒绝了自己的邀请,结果还出来玩儿就更恼火,故意拦住她的路,找茬儿问:“你那个金主。”
她假惺惺地捂住嘴,“哦,不是,是你那个男朋友,最近怎么不来学校接你了?”
崔青青这人挺无聊的,爱打探别人的隐私。她一边看不上于胭,一边又会刻意留意赵冀舟有没有来接她,是开着什么车来接她的。
据她观察,赵冀舟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