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探郎君(3 / 3)

见了祖父,知道祖父又给你气受了。你别介意,祖父嘴硬心软,私下多次和我说,你才干过人,圣上器重,五年内必入两省为阁臣,叫我多和你学着点儿。你有什么要和祖父说的,尽可告诉我,我来传话,不让祖父误会你。”

晏元昭简单道:“好。晏某不擅饮酒,这杯酒,让裴世子代劳。”

裴简莫名其妙地接过酒杯,捣了晏元昭一肘,替他饮下。

“九堂兄,难得来我府上,吃好喝好,我去招呼其他客人,失陪。”

晏齐声端着酒杯走远了。

裴简咂着嘴,“你这个堂弟真会说话,装作贴心,实则把你当外人,生怕晏仲平看重你,把晏府继承人的位子给你。亏你当初走科举入仕,把门荫的员额让给他,他受了你的恩,反过来当白眼狼。”

“他和祖父都想太多。”晏元昭道,“不过当初我将父亲的恩荫予他,也并非图他感激。”

大周文官重进士轻门荫,不走进士科入仕者,即便位极人臣,终不为美*。晏元昭明昌长公主之子的外戚身份已天然地让他受到士子轻视,他更不屑走捷径,因而选择同寒门子弟一样登科释褐,以服众人,树立威望。

至于那不用就浪费了的恩荫,随手找个同一支的晏家子弟送出去罢了。

晏元昭懒得再谈,“子绪,我去东院走走,醒醒酒。”

裴简疑惑,“别人敬你的酒都被我喝了,你醒哪门子的酒?”

“沾了一身的酒气,我给衣裳醒酒。”

步向东院的晏元昭遥遥说道。

东院未摆席,较主院安静疏阔。圆月爬上树梢,溶溶月辉洒在人影寥廓的院落里,显得几分凄清。

晏元昭独自散步,心绪萦着淡淡的无聊。

宾客参加昏礼,未及新郎入洞房而离开为不敬,因此,尽管他毫无兴趣,为了给祖父一份面子,仍要在这里干等耗时间。

良宵难得,还不如回府抱狸奴。

小径一侧的草丛里窸窸窣窣,似有野猫跑窜。晏元昭随意一眼,瞥到草叶上竖起两只尖角,像猫耳朵,但比猫耳朵大得多——是女郎的发髻。

梳着双螺髻的小娘子从草丛里钻出来,笑容灿烂,声如鸣泉。

“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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