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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汉话自陈奉铁鹘可汗与大王子之命,递解掠取大周兵器之人至此。

“此人是我铁鹘二王子利赫啜,他与庆州刺史作交易,派遣商队以交易家具木作的名义,暗中运送兵械至铁鹘,私藏在他的部落中。大王子查知后,立刻派兵搜捕,生擒利赫啜,缴获部分兵械。”

“在下已将利赫啜押来,大王子说任由您处置,之后会陆续押来涉及此事的嫌犯,并将缴货的兵械归还大周,望两国修好,莫起纷争。”

晏元昭沉声道:“多谢可汗与大王子相助。”

须弥劼忙又行一礼,“此事是铁鹘不对,未及时发现利赫啜的恶行,用你们的汉话讲,我们在亡羊补牢。铁鹘居北疆,周朝居中原,两国享太平二十余年,互市通商,边民安乐,铁鹘未有再起兵戈之意,无不臣不敬之心,利赫啜所作所为也皆与铁鹘无关。”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恭敬奉上,“此为可汗致周天子的书信,请您转呈钟京。”

晏元昭会意,“天子明察善断,可汗不用太过担心。本官向天子复命时,也会一五一十陈说铁鹘的‘亡羊补牢’。”

须弥劼笑道:“那便有劳晏大人了。”

他押来的利赫啜已送到隔壁次间,由四名铁鹘士兵看管。利赫啜全身五花大绑,肩颈处隐有血迹,此刻正昏迷不醒。

须弥劼掀开利赫啜上衫,露出腰腹间一颗有些褪色的青狼头,“这是铁鹘王族特有的刺青,是二王子本人,非他人冒充。”

晏元昭点点头,派人将利赫啜解入监牢,对须弥劼道:“他为何处心积虑窃取大周的兵器?”

“利赫啜素来有野心,一直盯着下一任可汗的位子,这一大批兵器,可使他的部曲实力大大增强。”须弥劼说完,放低声音,“此事大王子也要感谢您,让他顺理成章除去一个心头患。”

“我知道了。”晏元昭道,“他许给庆州刺史什么条件,让他冒险为其偷运?”

“这个”须弥劼面有难色,“在下不便妄言,利赫啜的证言和相关证物我带来了,您一看便知。”

晏元昭眉眼冷下来,铁鹘使者不便说的话,恐是很严重了。

安置好须弥劼后,晏元昭开始翻看利赫啜的证词,越看神色越凝重。

一旁的齐烈忍不住问:“晏大人,证词上有没有说岑义想干什么?”

晏元昭放下证词,拿来存放证物的木匣,“不是岑义想干什么,而是岑义背后的人想干什么。”

“背后的人?”

“证词上说,岑义与利赫啜交易,始终言称奉主上之命。他的主上交给利赫啜一只刀鞘作为信物,自己则保留鞘中短刀,寓意缔结同盟,如鞘与刀。他助利赫啜谋夺铁鹘可汗之位,利赫啜则帮他——”

木匣打开,晏元昭沉冷的声音戛然而止。

“帮他做什么?”齐烈追问道,却见晏元昭举起匣中镶着宝石的皮革刀鞘细细打量,看着看着,一双波澜不兴的眸子陡然迸出巨大的震惊。

下一瞬,晏元昭握着刀鞘,疾步踢门出房。

齐烈满腹不解,忙追着晏元昭出去。

晏元昭独自提审了利赫啜。

齐烈等在外头,巡察使没有给他下后续的命令,他还不能走。

这一等就是数个时辰,等得齐烈人也躁了心也焦了,仍不见晏元昭出来。遣人去问,也吃了闭门羹。

直到将近酉时,西天云彩火烧如瀑,齐烈终于看见巡察使从监中走出。

走近看到人,齐烈大吃一惊,巡察使的脸色苍白如纸。

“晏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劳齐将军久等了。”晏元昭低声开口,“铁鹘近日会将几批兵器运至疆界,将军即刻派士卒前去接收,就地清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