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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绳,拿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沈宜棠抬眼看见,瞳孔骤然一缩。

“你别别杀我!”手忙脚乱往后爬了几尺。

晏元昭凤目半眯,“现在知道怕了?求饶了?”

沈宜棠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再没刚才的强横,“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晏元昭手里把玩着绳子,冷冷看她,“你大婚次日失踪,知道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我有什么理由让你活着?”

沈宜棠白着脸道:“我们毕竟一起拜过堂行过合卺礼,有过一日夫妻的缘分,在月老那里牵过一次红线,你杀了我,也会折你的福气。”

她刚说完,便看到晏元昭变了脸色。

他猛地抓住她肩膀,“你还记得我们拜过堂行过合卺礼……你当真毫无心肝!”

肩上传来痛意,沈宜棠不敢说话了,唯恐再激怒他。

半晌,晏元昭松开对她的禁锢。

“绳子不是用来勒你脖子的。杀你,我嫌脏我的手。”

沈宜棠听到他冷沉的声音,心中大松口气。所以,他方才是在吓她?

晏元昭蹲下身,将她双腿并拢曲起,摆成抱膝而坐的姿势。她脚上没有袜子,脚腕子裸露在外一截,雪藕似的,轻轻松松就被他手圈住。麻绳紧紧缠绕几圈,嵌进皮肉,被他打了个死结。

又如法炮制地绑了她双手。

沈宜棠闷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押进大牢,等候审判。”

沈宜棠一个激灵,“那岂不是我骗你的事就要被别人知道了?家丑……不好外扬吧,说出去对公主府名声也不好。”

“公主府的名声,用得着你操心?”

沈宜棠默然。

晏元昭面无表情看着她,深黑的眼眸一片冰冷。

“从现在起,闭上嘴,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

沈宜棠垂下眼帘,这房间就这么大,他不想看她,那要把她弄到哪里去?

天井?柴房?还是现在就把她下大牢?

出乎她意料,晏元昭打开了房里一人多高的描金黑漆衣柜,里边空荡荡的,没放衣裳。

“进去待着。”

说罢,一手捞起她腿弯,一手顶着她后背,平平地将她搬到柜里。

沈宜棠被他这么往柜底板上粗暴一搁,两瓣饱受摧残的屁股又是硌得一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听见柜门啪地一关,门闩咔嚓插上,四周瞬间漆黑。

沈宜棠在黑暗里呆愣半晌,缓缓挪动身子,让后背倚着柜后壁,勉强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安顿下来。

这一晚煎熬,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

大半天滴米未进,腹中饥肠辘辘,手脚腕被细绳勒得发麻。皮肉无一处不酸痛,昨天骑马受的伤叠加今日在他手里受的折磨,身上不知有多少红肿青紫。

单薄的披风完全挡不住凉意的侵袭,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沈宜棠心底涌出绝望。

怎么办,这回好像真的死定了。

晏元昭多么波澜不惊的一人,几次三番气成那般跳脚模样,他是有多恨她。

沈宜棠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与他对吼,可显然求饶也毫无用处,现在她在他眼里,恐怕连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听他话里意思,似乎偷账簿还不算太要紧,要紧的是她欺骗他,践踏他尊严。

尊严,唉,尊严!

晏元昭的尊严就那么高贵不容侵犯吗?

她的尊严早就不知道被人践踏多少回了。从小到大受人气被人欺,为了一粥一饭对人摇尾乞怜,为了活下去低三下四阿谀谄媚地讨好人,连对晏元昭的“勾引”也是做小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