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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屁股一脚,“吃个屁!小兔崽子,饭碗都要没了,还有心情吃饭!”

那学徒被踹得一趔趄。

他还不知道瓷器烧坏了的事儿,没料到刘管事今儿个这么大的火气,叫他吓了一跳,揉着屁股跑了。

刘管事狠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花瓶,连忙跑来向贺岁愉汇报。

贺岁愉正在吃饭,听说这一批瓷器基本上全开裂了,吓得连手里的饭碗都差点儿打了。

她二话不说,饭也不吃了,赶忙朝窑口跑去。

何书翠听说第二批瓷器出了问题,也赶紧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上一批青瓷虽然才刚运走不久,但是贺岁愉有自信一定会受到开封府权贵圈子的欢迎,肯定会卖得很好,到时候能挣不少钱,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她这一年多投进去的钱挣回来。

所以,这批瓷器要是都坏了,她是真的会心痛得滴血。

贺岁愉拿起花瓶看到瓷器上的裂纹,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抬起头,激动得语无伦次:“这、这、这……”

刘管事看见贺岁愉颤抖的双手和明显不正常的神情,以为贺岁愉是被气疯了。

他心越来越凉,觉得自己的饭碗肯定保不住了,惶恐地想安慰贺岁愉:“东家,东家,你别太生气,这瓷器还可以再烧,保重身体要紧啊……”

贺岁愉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把匠人召集起来,叫他们把这一次的烧制过程详细地记录下来,越详细越好!”

刘管事看见贺岁愉并不像是生气的表情,云里雾里的,晃荡不安的心仍然悬挂在半空中,但是还是赶紧去办贺岁愉交代的事情了。

等记录完了烧制过程以后,刘管事看着手里的瓷器,真有些怀疑,这个,冰裂纹?

这真的能卖得出去,还能如东家所说的那样,卖出好价钱吗?

他翻看着手里的天青色冰裂纹花瓶,看着看着,觉得……

啧——

别说,

好像还真的挺好看的。

也许,真的如东家所说,这玩意儿能大卖呢。

夏日的天气本就炎热,窑口的温度极高,有两个年纪大的师傅扛不住都热晕了。

贺岁愉却经常和匠人们一起待着,虽然烧出了冰裂纹,但是并不稳定,这些裂纹有的过于宽了,有的又过于窄了,贺岁愉和工匠们反复试验最合适的温度、工序以及釉料配比。

一直昏天暗地地忙到七月,家中忽然传信来说,赵九重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爹赵弘殷病危。

贺岁愉这才急急忙忙从汝州赶回开封府。

这次时间着急,贺岁愉直接带着人骑马赶回去,花了四天的功夫才回到开封府。

回去的时候,赵弘殷已经去了。

赵九重和杜夫人都在忙着接待来吊唁的客人,贺岁愉在婢女的伺候下换上孝服,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正好看到赵九重迎面走过来。

他这会儿应该正是忙的时候。

赵家几代为官,尤其是赵弘殷和赵九重父子俩在官场上混得不错,眼下赵九重屡立战功,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有不少人即便不沾亲带故也会送一份礼来。

贺岁愉刚刚从廊下经过时,往正堂瞄了一眼,宾客多得赵九重和杜夫人都忙不过来,就连十七岁的赵匡义都在帮忙接待客人。

所以,当贺岁愉看见赵九重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惊讶极了,“你怎么来了?”

在她开口的同时,赵九重有些疲惫的面容上,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不休息一会儿再出来?”

贺岁愉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并不是责怪只是担忧而已,但是沉重的疲惫和悲怆让他很难挤出轻松的表情出来。

任何人在生离死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