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贾通敌叛国,被查抄全家的小事,根本不可能传出开封府。尤其贺岁愉还一直在路上沿途行商,居无定所,车队越走就离开封府越远。
若不是回程时途径邺都,她有幸同赵九重见上一面,还压根不知道何家出事的消息。
贺岁愉听说何家的消息那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你说什么?”她艰难地张开口,心跳声吵得她耳中嗡鸣一片,浑身血液逆行,有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到了临走前何书翠还依依不舍地让她早些回来,何老板和何夫人殷切嘱咐她时的模样还犹在眼前,怎么她才走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才认识一年多的时间,但是贺岁愉不相信何福殷真的通敌叛国了,他一定是被诬陷的,一定是何家的家财不知被谁眼红上了。在天子脚下,这些人竟然就敢如此乱来。
赵九重看见贺岁愉反应这么大,也跟着难受,“你暂且在邺都多留些日子吧,就先不要回开封府去了,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何家的钱财、商铺、庄子、田地一应家产叫史弘肇一等人瓜分了个干净,贺岁愉之前到底是替何福殷办事的,又受到何福殷器重,受何家关照,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牵连。
贺岁愉坐在桌子边,一半身子藏进阴影里,看不清脸色,低低应了一声:“我省得。”
她都不敢想,何书翠那么小的年纪落在那些人手中,会遭受何等虐待。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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