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失了信誉,就是毁了自己做生意的根基。
何福殷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贺岁愉想了想,拧眉说:“东家若信得过我,不如让我替您跑这一趟,我带人把这批货送去永兴吧。”
她每个月拿人家那么高的薪酬,自然也要多干一些对得起酬劳的活儿。贺岁愉虽然有时讲话刻薄痞气一些,但是并非懒惰和完全不知恩图报的人。
何福殷看了看贺岁愉,有
点儿迟疑,“但是你一个人……”
贺岁愉虽然是第一次挑大梁,但是跟在何福殷身边这几个月,她进步神速,有时甚至能以更低的价格拿到比何福殷买回来的更好的茶饼。
“不是还有顺子帮我?他跟您跑了这么多趟生意了,况且永兴那边您已经提前联系好了,沿途还有镖局的人护送,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除了贺岁愉提出的这个主意,何福殷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把顺子留给你。”
***
何福殷记挂着家中母亲的病情,当天安排好了手中的事务,第二天,城门刚开,就带着家僮出发了。
贺岁愉送何福殷出了襄州城门,在城中处理好剩下的收尾工作。
九月十三,
贺岁愉和张顺带着货物跟着镖队出发了。
数十日后,他们抵达永兴。
贺岁愉找了家客栈住下。
翌日一早,留了几个人在客栈看货,她按照何老板留的单子挨个送货去。
贺岁愉去的第一家是刘氏茶行,她坐在马车上,车夫拉着货物到刘氏茶行的门口,她从马车上跳下来。
茶行的管事是个胖乎乎的老头,见到站在门口领头的是个姑娘,不由得诧异,“何老板没来?”
“我们东家有些急事这次来不了,由我代他将这批货送到您手上。”贺岁愉笑眯/眯回答道。
胖老头走向马车,“那我先验验货。”
贺岁愉让开路,领着人过去,“您请。”
马车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装着茶饼的大布袋子。
贺岁愉三两下动作麻利地解开了系着口袋的绳子,扒开布袋子的口,胖老头伸手进去捏出一块茶饼来,拿在手上仔细翻看色泽,捻了捻茶叶的碎渣,又放到鼻子下面嗅茶香,然后才慢慢点了点头,“何老板的货果然叫人放心。”
贺岁愉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我们东家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是既有眼光又讲诚信的人!”
见这管事的还算满意,贺岁愉连忙让张顺指挥两个车夫,把这两车的茶饼都拉到茶行的后院仓库去。
马车走在前面,贺岁愉和胖老头走后面,跟着马车去后院仓库,一路走一路聊,贺岁愉讲了许多过来的路上遇到的趣事,胖老头哈哈大笑。
张顺带着人把马车上的茶饼都卸下来,搬进刘氏茶行的仓库里,按照不同的茶叶品种堆放好,胖老头又打开了十几个袋子挨个检查了一遍。
这一批货都是贺岁愉和何福殷亲自带着人在襄州买过来的,买的时候都是千挑万选,挨个检查过的,而且她押着货物过来这一路也一直非常小心,一点没沾雨受潮。
所以在胖老头细细检查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贺岁愉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货卸完了,那胖老头给贺岁愉结银子的时候却有意压她的价。
胖老头笑得像个弥勒佛,“今年茶行的生意也不好做,何老板跑这一趟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吧?”
贺岁愉跟在何福殷身边这几个月,见过的生意人太多了,很快就猜出刘氏茶行这管事是什么意思。
她笑着反驳:“哪儿有啊?您也看到了,这批货的成色这么好,我们当时收过来的价格不低呢!而且这一路上过来给镖局的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