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人,把你招进来赏你一份工做,你还敢骂我?”
他气得身体都矫健了,挺着肥胖的身子跑下楼来,把楼梯踩得咚咚响,跑到下面指着贺岁愉的鼻子骂:“你别以为仗着你义兄是刺史府的侍卫,老子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耍老子说给我介绍生意也没介绍,真当老子是泥人脾气啊!”
“你今天就给老子滚!”他大吼道。
贺岁愉站在柜台后面,让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情已经闹成这种局面了,他这儿又不是什么金窝银窝,她也不是非要赖在这儿不走。但是她这个月的工钱必须要拿到手,她不能白干活儿。
贺岁愉冷笑一声,语气不屑:“走就走,你现在就把我这个月的工钱结了,我立马就走。”
“你还敢问我要钱?”老板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岁愉,“你先把那只簪子的钱赔给老子!”
她没打碎那支簪子就是没打碎,这个黑锅她不可能背。
贺岁愉说:“那簪子不是我打碎的。”
被朱四这么一搅和,老板根本不相信贺岁愉的话,“现在还要狡辩!”
贺岁愉懒得与他争辩,“大不了咱们就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处理,铺子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我就不相信还抓不住打碎簪子的人。”
现在铺子里除了贺岁愉和东家,卢二和朱四以外,就只剩下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走的儒雅中年男人。
朱四听到贺岁愉说要报官,一下就慌了,还没有想好怎么阻止贺岁愉报官,就听到老板说:“不行,不能报官,你义兄跟在刺史大人身边做事,官府的人来了肯定也会偏向于你!”
贺岁愉“呵”了一声,“多谢你如此高看我义兄,他倒也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今天如果不把簪子的钱赔给我,就别想走!”那东家凶神恶煞地说。
那一身素白长衫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那支牡丹簪子不是这位姑娘打碎的。”
声音并不算特别大,但就是有让人信服的力量。
众人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
被愤怒冲昏头的老板后知后觉自己怠慢了客人,脸上又挂起了对大客户的谄媚笑容,连忙要上前说些表达歉意的客套话,男人却不大给面子,抬手制止了他。
“那支簪子我亲眼看见这位姑娘放回去的,她放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男人说。
贺岁愉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放簪子回去的时候,男人分明去另一边木架子后面看其他玉雕了,根本没有看见她把簪子放回原处。
男人如此说了以后,老板无话可说了,男人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他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朱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慌张的表情,他的心里只
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他完了。
那么贵的簪子,他怎么可能赔得起?
要是真的被发现了是他打碎的,他一家老小都要给跟着他一起受苦。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板就看向了他:“朱四,那支簪子到底是谁打碎的?”
“东家,小的……小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亲眼看见是她打碎了啊!”朱四到现在这个时候仍然一口咬定是贺岁愉打碎的。
除了坚持把脏水泼在贺岁愉身上以外,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所以他只能这样做。
老板看了贺岁愉一眼,看贺岁愉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虽然态度恶劣,但是脸上没有半分心虚,反倒是朱四今天好像是和往常不太一样。
老板已经对朱四起了疑心,“朱四,真的不是你打碎的?”
“东家,真的不是小的啊,您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卢二和小的一起上去的,小的根本就没有从首饰那边经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