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毫不犹豫地脱离了回营的队伍,他熟练地把甲胄全卸在了追风身上,然后欢奔着扑向狼群。
“杨副将这是……?”
叶无忧颇为冷酷:“回家。”
也不知一个狼窝有什么好待的。
——
终于能支起主帅的营帐,叶无忧迫不及待把自己钻进浴桶,他急着洗净身上沾的污血。
标记真是个麻烦东西,叶无忧才刚刚体会到标记的好,就又嫌弃上了。叶无忧本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坤者思念乾君的本能,但直到上了战场,被数百蛮人围住,叶无忧才发现,他越发地想萧允安了,想嗅陛下的信香,想被陛下拢在怀里,想要……
叶无忧把半张脸埋在水下,感慨自己越来越像个正经坤者了,竟脆弱到闻见血腥气都会反胃作呕。
热水很好地驱散了长途奔波和作战指挥带起的双重疲惫,叶无忧把右手搭在浴桶边上,他腕上还缠着萧允安身上撕来的碎布,上面的信香已经几近于无,叶无忧几乎整张脸贴上手腕,都难以再嗅闻到他想要的青竹香。
水下的长腿不满地上下交叠,叶无忧侧着身,把头靠在搭在浴桶的手臂上,左手悄悄没到水下。
又一捧热水泼到身上,被热气熏红的修长脖颈,滑下数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深入腰间。
陛下……
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水下波澜起伏,叶无忧闭上眼,呼出灼烫的热息。
…………
将木桶内污浊的水清理干净,天幕已被擦亮。
叶无忧伏在桌前,咬着笔杆满面愁容,未干的乌发湿漉漉搭在腰间,把叶将军的贴身里衣浸出水晕。
营帐遭遇敌袭的经过已经在纸上交代完毕,但叶无忧还想和陛下说些体己的私房话。
叶无忧另起一张纸,写下“问陛下安”一行字后,再迟迟下不去笔,想说的话很多,但最要紧的,是该怎么合理和陛下要几件贴身衣物。
最好没洗过,信香浓郁。
直接要,感觉又不太好,他虽时常在陛下面前失礼试探底线,但……要衣服这个事情实在有些流氓。
叶无忧才在陛下身上采补了满满当当的乾君精元,再开口要衣服,叶无忧实在心虚。
要是被陛下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办?
嗯?被陛下察觉不对劲!!!
叶无忧灵光一闪,突然来了满身牛劲,他扭动因为纵/欲而有些哆嗦的腰,终于在纸上刷刷落下了几行字。
[陛下,臣到边疆了,都来不及歇脚,就遭到了敌袭,北蛮还放狼吓人,但请陛下放心,臣身体一切安好,蛮敌已被击退,只是夜夜孤枕难眠,对您日思夜想,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知您想不想臣……(想的吧!想的吧!想的吧!!!)]
叶无忧添完括号内的特写,又往笔尖沾上新墨。
[不知臣不在,陛下您可吃得好?高公公伺候陛下伺候得还舒心吗?臣近日又梦见陛下瘦了,记得传膳时,多吃俩口……好吧,其实是臣有些馋,陛下若有空,可以给臣寄个御厨过来。]
叶无忧自觉铺垫得差不多,大笔一挥。
[快夏天了,北疆天气转凉,陛下也记得增添衣物,臣临行匆匆,好几件里衣都忘在了将军府,没有里衣,空荡荡的外袍直接贴着甲胄,臣感觉对将士们有些不礼貌。陛下和臣身形相近,不知能否赐臣几件里衣……您穿过的就好,臣定感激涕零!]
啧,还是直接要好开口,他和陛下,何须客气!
心虚?不存在的!叶无忧还敢肖想陛下身子第二回。
军医说了,陛下大补。
暗示得好像不太明白,叶无忧想了想,又添油加醋地添上许多思念云云,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