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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肃,扶起皇叔,让人换把椅子。”

西南王看着满脸笑容的高肃只觉刺眼,他抖开高肃瘫着脸起身,结果后腰又被不知什么东西弹了一下,整个人朝着萧允安放方向湿漉漉倾倒——

萧允安抬眼故作惊讶 :“哎——皇叔怎么突然行这么大礼,不就泼盏茶,朕还有的是。”

萧允安直接招呼高肃过来添茶,西南王伏在地上,被萧允安一番话架住,竟起不来身。

“皇叔见笑,父皇留下的旧物,才有些年头,上头就多了许多霉点,不过晒晒也就好了。”萧允安捧着茶放到鼻下闻了闻,他把手中的茶碗往高肃手中一塞,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跪着的西南王。

“哎呦~王爷您怎么还跪着呢,方才是奴手滑了,您快起身喝盏茶压压惊。”高肃面上端着标准的假笑,他单手扯住西南王的袖口将人拎起,恭恭敬敬把茶奉上。

萧允安再次愉悦地轻点桌面,笑看高肃把裤.裆濡湿一片的西南王扶回新椅。

西南王早被两次袭击吓飞了魂,他以为萧允安早就在暗处安排好刺客,他喝不喝这茶,今日都难以走出这个宫门。

“臣谢过陛下恩赏。”西南王颤颤巍巍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见西南王终于肯饮下茶汤,萧允安神色稍缓,打趣道:“朕请皇叔入宫说话,反而让皇叔赔了身新衣裳,这群内务府的奴才,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哪里的话,臣就是许久不回京都,这俩日在住处贪嘴吃多,添上许多秋膘,才不慎压坏了椅子咳咳咳……”茶汤灌太急,西南王捂嘴咳得肩膀晃动。

“京中旧食确实更让人喜欢。”萧允安不紧不慢打量西南王,目光锐利,“深秋了,早晚格外寒凉,朕看皇叔像是染了风寒,不如让太医给皇叔看看,免得出了宫突发恶疾,让朕难做。”

“牢陛下挂心,臣不碍事,只是希望陛下在臣死后,能放我儿回南疆,他什么也不知情。”西南王捂住尚未发作的胃跪在地上请罪。

萧允安将人盯得冷汗津津,释然一笑:“普通的旧茶而已,看皇叔吓的,朕不是先帝,十分挂念旧情,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西南王倒在地上的身体抖如筛糠,他不敢置信地看了萧允安一眼。

萧允安又让高肃将人扶回软椅整理着装,留西南王喝完一盏新茶,才摆摆手,放人出了宫。

——

屏风晃了晃。

萧允安似笑非笑地盯着躲了红色发带主人的屏风,终于从黏死在屁股上的龙椅上起身。

“大胆。竟敢在朕眼皮底下戏弄皇叔。”萧允安拎出穿回宽大红衣的叶无忧。

叶无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模样:“臣看陛下明明也玩得很开心。”

叶无忧审完西南王世子后,轻车熟路从后门绕进御书房,他心中本就因为情蛊一事憋着气,看见西南王在萧允安面前耀武扬威,才略微出手教训了一下。

叶无忧躲在暗处看过西南王后,才大抵明白这位皇权的竞争者为何只是被先帝赶去北疆……

先帝子嗣稀薄,血亲缘浅,西南王好就好在,见了面十分窝囊。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西南王?”叶无忧把手背在身后回过头,“若是肮脏事,臣可以背……”

萧允安抬手打断叶无忧:“朕前俩日也想过借秋猎把后患一了百了,现在却不好办了。”

叶无忧察觉萧允安的目光移到自己隆起的肚腹上,郁闷地低下头:“是臣疏忽中蛊,害得小殿下受累……”

“不,叶卿已经抵住了蛊虫的效力,是朕没有护住叶卿和孩子。”萧允安主动揽下罪责,把叶无忧拢进怀里,贴着叶无忧耳根柔声,“朕早知皇叔想下手,但没想到他带来京都的世子会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