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我帮你?”戴英问。

宁柠的喉头堵塞,说不出来话,只是颤抖地点了点头。

戴英叫来服务生,让她找一个卡针,再拿深且广的水杯倒满白开水。服务生端来他要的东西,他动作利落地用卡针取出宁柠手机里的SIM卡,两三下掰碎,咕咚一声随手机一起泡进水杯。

戴英说:“你不差钱,正好换个最新款吧。我帮了你,该你把东西给我了。”

水从手机的气孔灌进机身,在杯子里冒出了细小的气泡,如同宁柠本人的反抗和呐喊一样,微弱到近乎不可见。

宁柠知道,重要的不是行为,重要的是态度。换个新手机,拿一张新的SIM卡,重新加上张凌致就能恢复联系。他没有的是戴英的决绝,恰如梁倏亭那般的决绝。

他和梁倏亭注定不是同路人。

戴英才是。

“对,该我把东西给你了。这是好多年前梁倏亭陪我去布达拉宫时在一家古董店买的。”宁柠将东西递给戴英,这是他捏在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没有这个,戴英不会答应和他见面。

“梁倏亭看到的第一眼就说很适合你,他是想要送给你才买下来的。我缠着他说我喜欢,他没办法,就给我了。”

宁父寿宴的时候,戴英陪梁倏亭来宁家做客。宁柠觉得戴英的名字耳熟,因为他早在少年时期就听过戴英的名字,甚至无意识地与戴英争抢过梁倏亭的关注。

宁柠把这么多年来梁倏亭送给他的礼物一件件寄给戴英,唯独扣下了这件旧物。因为将本就属于戴英的东西归还,自然无法伤害到物品的主人。

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

宁柠长长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夜里九点,气温骤降将近十度。预报显示凌晨会有雷暴雨,风声一时间大得呼呼作响。

戴英近期总是加班,梁倏亭也是。九、十点正好是两人下班的时间。梁倏亭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拨通戴英的电话。

“我来接你。”

“老地方等你?”戴英问。

“降温了,不要去老地方,我开到地库你再下来。”梁倏亭一边与戴英闲谈,一边单手关电脑、取外套、拿车钥匙,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已成了每天的习惯动作。

他开到戴英公司的地库,戴英正好从电梯下来,被地库的寒气冷到,赶忙一路小跑钻进车里。

“要不要穿我的外套?”梁倏亭牵过戴英的手,拢在手掌里轻轻搓暖,正要启动车辆,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串眼生的手串。

“哦,你要看这个吗?”戴英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腕给他看。

手串的主要材料是色泽发黑的油润木珠,中间串了一颗黄金,看造型,似乎微缩的转经筒。

“新买的?”梁倏亭问。

戴英盯着梁倏亭,眼神有些发怔。自从结了婚,很难从戴英脸上看到类似的神情了。梁倏亭正疑惑,就看见戴英释然一笑:“不是。我一直有这个,之前被人错拿了,我刚拿回来。”

梁倏亭握住戴英的手腕,拇指随意摩挲了两下木珠,就滑下去,一下轻一下重地抚摸戴英腕部的皮肤。“很适合你。是什么木珠?”

戴英想了想:“这我倒不清楚。”

梁倏亭被戴英逗笑,戴英反握住他的手,也轻轻笑了下。

“我想好我们第一站去哪里了。”

戴英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远到了少年时,也远到了很久很久之后的未来。

“我们去布达拉宫。”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在达成布达拉宫之旅前,梁倏亭和戴英到底还是举办了一场婚礼。

婚礼的缺失让梁母总是闷闷不乐的。没有人劝,戴英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