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梁倏亭回答道:“当然。”
郑梓杰将咖啡喝光,一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戴英……这些年发生了挺多事。你们那时候不是闹掰了吗,我就很多年没关注过他的消息了。上回,我和我们高一时候的班长喝酒,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梁倏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那个时候总说戴英羽毛球打得好,可以走体育专业,你知道吗,幸好他没考体院,上的是毕业出来可以坐办公室的专业。他大二暑假那会,他妈妈带他自驾游,我的天,出了好严重的交通事故,他妈妈就是……反正就是走了,他自己……”
郑梓杰说得很艰难,尽量在找一些听起来不刺耳的用词。
“不幸中的万幸吧,丢了左边小腿,万幸万幸是小腿截肢,保住了膝关节,听说少一个关节就会差很多。而且吧,是在考完大学后出的事,没耽误高考,他修养了一段时间又回去上学了,比我们晚了两届毕业。”
梁倏亭半响说不出话。他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从来都没听人说起过?”
郑梓杰重重叹气:“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戴英这个人,自尊心很强,遇上什么事他都不肯说。同学中知道的那几个人,都尊重他,不往外说。”
梁倏亭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握紧,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烦闷情绪中。
他和戴英,整整十年没有交集。他很少想起戴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怀念他,但在听到他的遭遇时,梁倏亭竟然感受到某种美好的、备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打碎的痛楚。
“我不知道。”梁倏亭说,“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他能过得好。”
郑梓杰痛心地点头:“是啊,我们都希望他过得好。”
饭后,梁倏亭和郑梓杰都不太痛快,就转战酒吧喝酒,喝得半醉了,各自叫代驾回家。
梁倏亭生活里几乎不沾酒,家境又好,职业起点高,不用历练酒桌上的本领,酒量一直挺差的。到家后他强撑着洗漱干净,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时候,他的头仍然有些疼。医生严肃地把检查单拍在他面前,告诉他结果不算好。
“您最近没有和戴先生见面是吗?”
医生一猜一个准。自从上次在梁倏亭家楼下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了。隔两天就要见面的医嘱完全没人遵守。
“梁先生,我提醒你注意日子。一个月马上就要过去,你即将迎来你的发情期。看你现在的状态,我恐怕要建议你住院。”医生说着,话锋一转,“当然,更好的做法是听医生的话,在这次发情期期间积极寻求戴先生的帮助。出于医疗目的,和他进行至少一次性交,你就会好很多。”
梁倏亭迅速做了决定:“过几天我会再来检查,如果情况还是不乐观,我会办入院手续。”
医生一本正经地说:“随便你怎么选择。但是我要对患者负责,我会将你今天复查的情况告知戴先生。”
说尴尬倒也没有多尴尬。梁倏亭反而有种被人强行捅破窗户纸的轻松。也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戴英好好沟通一次。
可是发情期又一次提前到来,让梁倏亭根本来不及和戴英沟通,也来不及去办什么入院手续。
隔天早晨清醒的瞬间,梁倏亭就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四肢酸痛,像挂了铅球,翻身都困难。他给秘书打电话,让他送自己去医院,刚打完电话就昏睡了过去。岂蛾羊巴5⑷六陆贰6??靈哽新
不知过了多久,梁倏亭听到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他醒了,但因为高烧甚至睁不开眼睛。
“梁倏亭,你还好吗?”有人带着一股清甜凑了过来,手放在他额上测了测温度,埋怨道,“烧成这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