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下去。

梁倏亭耐心追问:“不想什么?”

戴英双眼失神,盯着前方的空气:“不想你看见我的家 ,又破又旧。”

这是戴英的作风,梁倏亭可以理解。

“戴英……”梁倏亭想说无论戴英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样的经济状况,他对戴英的看法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戴英呓语一样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打断了他:“更不想……心存你有一天会来找我的幻想。”

梁倏亭微怔。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戴英说不再见面,其实并非他的本心?他还是想要和梁倏亭见面吗?

车上还有代驾在,梁倏亭不敢问到底。等车开回家里的地库,他送走代驾,绕到戴英那边把他抱出来,回到了自己家中。

梁倏亭把戴英放在客房的床上,帮他脱鞋。比起完好的右脚,戴英套在假脚上的左边鞋子更难脱一些。梁倏亭尽量轻手轻脚,也不过多地触碰他的假肢。

脱掉鞋子后,梁倏亭给他盖上被子,问:“左腿不用管吗?保持这个状态一整晚,有没有问题?”

戴英摇头。

梁倏亭去卫生间拿了块温热的毛巾,给戴英擦了一遍脸,又问他:“可以坚持洗漱吗?”

戴英卷起被子,脸往枕头里埋,还是摇头:“做不到。”

现在天气还冷,一天不洗漱不会有问题。梁倏亭不强迫他洗澡,只是去倒了一杯漱口水,让他漱口。

好在戴英酒品好,虽然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顺从梁倏亭的要求,用漱口水清洁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