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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胀流畅的肌肉, 自锁骨一路下延, 覆盖住臂膀和背脊。

身上的军装在剧烈的膨胀下瞬间被撑破,露出更多裸露的深蜜色皮肤。

漆黑的骨翼划过舱壁,火星四溅,一艘附属小型攻击舰的合金装甲就这样干脆利落被劈开, 内部结构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真空中。

军雌冷硬的骨相下蛰伏着沸腾的战意, 眼神深处却难掩仓皇无措。他的目光不停巡梭, 焦急地寻找着那道金发雄虫的身影。

奥菲瑰色的眼瞳骤然缩紧,手指用力地抠住窗沿。

这是他的雌虫,正在为他而战。

然后他抬手舔了舔被刀刃划开的手掌, 舌尖尝到自己伤处的铁锈味。

他用手指均匀地将下颌和锁骨的伤处渗出的尚且温热的血液抹开,晕染在略显苍白的唇上, 迅速化出一副战损破碎的模样。

接着, 他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再次猛然抬头时,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执拗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温软, 他努力睁大双眼, 让瞳仁扩散得圆溜溜的, 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透着摇摇欲坠的脆弱。

他微微侧着头,金发垂落,就好像是被项圈的重量压得微微歪斜。

喀戎正好在这一刻撕裂了一艘小型附属防卫舰, 琥珀色的眼眸掠过火光,轰然定格。

那是……他的雄主?

他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那张精致的脸沾着触目惊心的血痕,沉重的抑制项圈在苍白的的肌肤上勒出一道血迹斑斑的瘀痕……

雄虫瑰色的眼睛盛满孤注一掷的专注,失重又绝望地钉在他的方向上。

哪有雄虫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施舍一个目光雌虫都要感恩戴德。

但那望过来的眼神,是那么真实,……雄虫一定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泛滥成灾的水光将喀戎淹没,他忽然感到心脏钝痛。

他想起来奥菲平时的样子:总是裹在昂贵的家居服里,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古老书本在他指间半卷,连翻页时指尖微抬都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矜贵。

他是尊贵的冕下,生来就地位显赫,享受着由最顶尖资源堆砌而成的堡垒庄园带来的无尽安逸与富庶。

现在,他却被羞辱地禁锢在囚笼上,像一件物品一样被粗暴地捆绑着。

懊悔和愧疚吞噬了他的理智。

喀戎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救出他,保护他。

星盗船为了躲避第七军团星舰的主炮锁定与喀戎虫化后的致命扑击,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旋转倾斜。

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

拴在奥菲项圈上的链子猛地绷直,他死死拽住链条,巨大的力量将他狠狠甩离窗口,撞向舱壁。

雄虫眉头蹙起,仿佛承受不住锁链拖拽的痛苦和身体的惯性冲击,脸色在警报灯的映照下显得惨白如纸。

最终他在一片狼藉中微微侧身,将脆弱的脖颈和血痕斑驳的脸,挣扎着对准了那扇舷窗。

窗外的喀戎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雄虫湿漉漉的眼睛在失重和撞击的混乱中痛苦而执拗地再次寻找着他。

喀戎脑中轰的一声,随即,鳞片迅速蔓延,顺着肌肉的轮廓流动,在每一寸变形的皮肤下燃烧。

顷刻间,几乎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他的手掌变得僵硬且粗大,指骨扭曲变形,最终异化为两柄巨大泛着漆光的狰狞螯钳。

军雌的腰腹猛地向内塌陷,就好像内部的支撑结构在剧烈调整。

随着一阵摩擦与撕裂的声音,八条覆盖着甲壳,关节尖锐的强壮节肢,破开了皮肉与破损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