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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偶尔也会感到心慌,猫每天的行为都一丝不差,让他忍不住怀疑这只是一段循环播放的录像,而不是实时的监控画面。

于是他会突然拨通通讯。

毫无延迟地,对面那只猫就会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转身接听。

猫似乎没什么分享欲,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述。

好在一百多年的军事生涯为他积累了无数故事素材,足够喂饱一只对世界缺乏基本好奇心的猫。

期间他多次提起希望对方参加联谊会的想法。

但雄虫没有丝毫兴趣。

即便是拒绝,雄虫也会对他的每一句话给出回应,声音从通讯里探出来,蹭进他的耳朵里,轻轻舔了一下。

联谊会为期半个月,仅仅开始了两天,就已经有冲突上演了。

这天清晨,微凉的晨光尚未完全驱散薄雾。

喀戎一身笔挺军装,即将出门前的最后一步,却莫名转身折返。

他悄无声息地走回卧室,来到床边。

奥菲仍在半梦半醒间,瑰色的眼睛被纤长睫毛遮住大半,只从缝隙中透出一点蒙眬的水光。

喀戎俯身,高大的影子将床上的雄虫笼罩。他伸出手,拇指带着点轻佻而熟稔的力道,在雄虫微微颤动的眼睑上,轻轻刮了两下。

然后,他才低下头,嘴唇印在那两扇刚刚被惊扰、微微张开一丝缝隙的眼睑上 。

他的吻很轻,很快,左右各一下。

“雄主,”低沉的嗓音贴着眼皮传来,“我今天……要去参加军部的联谊会。”

粉色的眼瞳倏然睁开。

雄虫立刻从床上坐直,眼神都变得危险了起来。

“……是我没有喂饱您吗?上将。”

喀戎的身体被瞬间溢散的信息素冲击得微微晃动了一下。

但他还保持着俯身的角度,勾着嘴角悠悠开口,声音竟比刚才还要松弛几分:“这个嘛……这个问题……是不是更该问雄主,您自己呢?”

话音甚至还没落下,他的骨翼就猛然展开,以极快的速度从敞开的落地窗飞出,连悬浮车都没取,直接振翅飞向军部。

他赌自己S级军雌的体质,在没佩戴抑制环的情况下,还不至于脆弱到被雄虫隔空拽回床上再爆炒一顿,即使以奥菲那夸张的精神力也不行。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

第七军团指挥室,

喀戎的骨翼收敛,缓缓蛰伏在军装之下。

他姿态慵懒地陷进宽大的转椅,手指随意地划拉着眼前的光屏,注视着家中各个角落的实时监控画面。

直到所有的画面里都看不到雄虫的身影,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去联谊会的宴会厅。

——

军部宴会厅。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信息素和昂贵的精神舒缓药剂的气息。

喀戎一进门,目光就扫过全场,迅速锁定一只穿着绛紫色礼服的雄虫。他正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与几位军官周旋。

棕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棕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看似温和的光泽——德米·卡萨斯,B+级雄虫,社交场上的体面代表,背地里以折磨雌虫为乐。

德米的目标很清晰:托尔少尉,隶属第七军团的年轻A级军雌。

托尔的站姿紧绷,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精神海濒临崩溃,急需高阶雄虫及时疏导干预。在这场弱肉强食的联谊中,他几乎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德米微笑着向托尔靠近一步,姿态优雅:“您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来第七军团的训练负荷远超预期啊。来,让我看看……”

残忍的戏谑在他眼中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