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坐好,听到名字,去走廊接受问询,我就搁门外瞅着,你们要是敢交头接耳,下场就跟那根撬棍一样,我把你们全部种在沙坑里。”
戴豫做主力,刘之杰负责监视,小孩捧人场,板着肉脸坐在书桌后,把欺负她的女流氓的话一字不落全都记在了脑子里。
这个班一共32人,男生5人,女生27人。
最先询问他们对周倩的印象。
不知道是否是对已死之人的避讳,这群不服管的刺头对周倩的评价出奇的一致,且是好评。
都认为周倩是班级里为数不多性格和善,成绩突出,从不参与打架闹事,更没张罗给自己找小男朋友的头号好学生,一心只想学好日语,去首都机场工作。
“她是我们日语定向班大染缸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班长是男生,叫侯斯文,当场要背一首爱莲说,浮夸虚伪的样子让人倒胃口,被刘之杰骂了回去。
接下来询问在校时间。通过交叉比对,上周五下午三点,周倩自杀的时间段,该班级一共有5人没有离校。
分别是胡晴,张小霞,李薇,邱明华,王一凡,很巧她们都是周倩的室友,那是个8人寝室,没有离校的原因是她们相约一起去逛街,当时聚在寝室里化妆。
这个时间点很有参考价值。
已经准备回家的周倩为什么会上了顶层天台?而且去了那么隐蔽的位置,从而跳进了别人精心钩织的陷阱。
凶手可以给周倩留纸条,也可以亲自喊人,既然周倩已经做好了回家准备,那么她上天台是临时决定的,纸条传达没有本人亲自相约有力度,姑且相信凶手是留在学校的一员。
每个案子都有一个关键之匙,找到周五喊周倩上天台的人,就是破解这件伪装自杀案的钥匙。
五个女生的口径一致,连当天涂了什么颜色的眼影,对比她们各自的描述都没有矛盾之处。
戴豫问询速度很快,只耽误了半堂课就结束了,收拾好手里的笔录。两大一小去了重新恢复安静的操场。
把拿来的铁棍从沙堆里拔出来,刘之杰抬头扫了一眼周倩所在的教室,窗户边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
朝二楼抬了抬下巴,她开口问戴豫,“队长,你怎么看?”
戴豫面露冷笑,没有回答,先问刘之杰一个问题,“你听说过群氓的概念吗?”
刘之杰爱看书,这个概念涉及到犯罪心理学,她还真能答上来,“表现为同质均一心理意识的群体,前提是这个群体得聚起来。”
“聚是一群流氓,散是一粒粒沙子。”戴豫踢了踢脚下的沙坑。
“你的意思这个日语定向班的学生就是群氓,”刘之杰意会点头,“16,17正是叛逆的年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对周倩的评价如此一致,确实有些不正常,我也不太相信他们的说法。”
“有人带头,他们在共同隐藏一个秘密。”戴豫目光精准捕捉到一个脑袋探出窗台,是那个叫侯斯文的班长。
“这个案子有意思,咱们很少接触青少年,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不过,这帮孩子一看就是暴躁易怒型的,有那么多心思策划这么精密的谋杀吗?”
“你还是低估了青少年的邪恶。”戴豫沉了脸。
刘之杰噗嗤笑出声,“你可真记仇,不就是被非礼了吗?谁让你长那么帅。还有那记仇小孩呢?”
记仇小孩没跑远,蹲在大人脚边挖沙子。
祖龙再厉害,她也只是个三岁小孩,凡是小孩没有不爱玩沙子的,说话的功夫已经挖了跟她小胳膊一样深的洞。
金丝绒连衣裙上沾满了沙子,胖手在洞里掏啊掏,掏出一样东西,呲着小牙乐,“我发现了宝贝。”
宝贝像一只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