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心神,她的棋下得并不烂,能让他十分精神对待,王林已然钦佩。
只是她挖了好深的陷阱,无论他如何落子,李慕婉都有后手,见她势在必得,王林没再抵抗,黑子落下。李慕婉提醒道:“阿兄,落子无悔。”
“婉儿觉着,我还有退路吗?”王林怀着欣赏目光看她,满心欢喜。
李慕婉得意溢于表面,“阿兄以为自己在窥视婉儿,殊不知婉儿也在窥视阿兄。你早些若是乘胜追击,婉儿说不定已经落了下风,阿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可婉儿也把你看透了。”
“如何?”她等着奖赏一般,得意洋洋道。
王林顺势应着她,“吾妻婉儿,棋高一筹,夫君甘拜下风,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李慕婉雀跃起身移到他腿上,王林张了双臂,轻松给人抱到腿上,“婉儿说吧,要提什么条件?”
“阿兄去了县城书院教学,能不能常回来看看婉儿?”
“自是要常回的,怎得就这么个条件。”王林抚过她发鬓。
“嗯,婉儿就这么个念想,话本里的清影等了青木百年又百年,何其孤独,婉儿不想等那么久,阿兄要常念着婉儿,可好?”
“我的婉儿,怎得这般好。”王林紧紧扣着她娇小的身躯,贴近了,还觉不够。
王林看着父母整日外出,终是提了,却也没说得直白,“爹娘,这几日别出去了,孩儿想在家多陪陪你们。”
二老相视一笑,“诶,听儿的。”
李慕婉拿了好几把花草进堂屋,王林提前备了花筒,花草在长木桌上,她挑拣了几样插入花筒后让王林放到置架上。
“婉儿啊,这个季节的花少,天冷了,竹林里凉,当心着身子,别受凉了。”周英素关切道。
“放心吧娘,阿兄同我一块去采的,我穿的厚,不会着凉的。”
王林挨着她,瞧她手里搭着的花样,泛起兴致,“不若婉儿教教我这插花之道吧。”
“阿兄要学?”李慕婉说。
“婉儿可愿教?”王林挑眉勾唇道。
“也好,往后去了县里没有婉儿替阿兄每日更换插花,阿兄自己也能做,过日子,或清贫,或富贵,心若向阳,既是富,非钱财多所能限定。”李慕婉挑了两支木槿花,修剪后递给他。
她不在乎家贫还是富贵,只要是与亲人相守相护,一生清贫也是乐事,而这贫富并非只是由钱财来衡量的。
“婉儿所言自当在理。”王天水点头道,“铁柱啊或许还没婉儿通透呢。”
李慕婉掩了掩笑,得了夸便朝王林挑眉笑。入夜后,西厢房的烛光点亮。李慕婉在灯案下研习丹药方子,这几日制了好些丹药,正筹算着拿去镇子,顺带回药铺看看哥哥。
王林从后院净房回来,身上还带着湿气,衣领未理紧,露出些线条,淌了水雾。
见他进来时穿得单薄,李慕婉从衣架拿了外袍给他搭上,“阿兄,天冷了,注意保暖。”
“你一人在县里,可不能如此马虎。若是病了也无人照顾。”李慕婉语重心长道,生怕他不讲究随意惯了。
王林扣着她脑袋往自己躺前贴,水雾浸着她轮廓,也没躲。
“知道了,怎么跟娘一样唠叨?你若不放心,跟我一块去吧。”
李慕婉又何尝不想,可他是去讲学的,也未必一起就能安定,待在他身边只怕给他麻烦,让他心有压力,倒不如替他守着父母,至少能解了后顾之忧。
她岔开了话题,“阿兄,我教你识药可好?”
彼此都心知,心里揣着不舍,若再提只怕加重对方心里的顾虑,他也就点到为止,应着她:“好。”
李慕婉翻了医书,每一类药草的药用功效都讲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