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眼神斥退她,才慢悠悠道:“住脑吧猪脑。”
裳熵道:“我也不是第一次来灯城了,从未听闻过这位灯仙的存在,它之前有出现过吗?”
慕千昙腹诽:还真是来这喝酒的,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居然连这都不晓得。
“能轻易现身的那就不是仙了。”小泽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可说到这里,语气也不由得激动起来:“我们灯城信奉光火,以灯敬奉了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收到回应,所以大家都害怕错过,就不出城了。”
也就是说,那玩意是首次出来作乱,并且经历过很长久的潜伏期,吞吃百姓们的信仰暗自生长,蓄势待发。否则按照裳熵所言,常来灯城喝酒,她不可能对眼皮子底下潜藏的妖物完全察觉不到。
不过,既然说要降临,那就还没降临,真身还未显露,就已经大手笔地设下这么庞大的幻境,以及人人头顶那盏灯笼,单单是为了吃人的话,这吃下的量都不一定能赶上巨额消耗,妖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以及,想要获得那盏灯笼来看清灯城的话,需要怎么做呢?
裳熵搁下酒坛,理了下额边的卷长发:“你看我,与你有何不同?”
小泽本来还沉浸在诉说信仰仙家的崇拜中,遭此一问,被彻底搞懵,定定看了她一会,磕巴道:“您更美?”
裳熵抬手按住面具,想了想,还是没摘,又指向一边:“那你看这位姐姐,她呢?”
小泽转头,看见端坐着的女人,多么漂亮的一张脸,说是神仙也完全不过分,可身上的气质却过于疏离冷清,毫无表情,颇有些吓人。她抱住餐盘,后退一小步:“不知道。”
慕千昙则是灵光一现,换了种问法:“我们也可以承受灯仙的恩泽吗?”她说完,听见对面人又喝了几碗水,声音很轻。
小泽并没有显露出要吝啬得守住什么的表情,而是慷慨道:“当然可以,只要您怀着足够虔诚的心,去金光庙里上香就行了。”
她看向窗外:“这会过去还来得及。”
出了灯潮酒楼,外头还是一片黑里带亮,看不着路。不过这次不需要谁来带领了,因为放眼望去,明显有一块地方人流量最大,亮到有些刺眼,像是心脏,在黑沉的水底搏动。
三人往光亮的方向走去,距离越是拉近,人越多,光点已汇聚成海,照亮了四周,能瞧见庙宇门前地面铺着的石砖,砖上的青苔,一棵散开枝蔓的榕树,以及嫩黄的墙壁。
有一些人站在庙宇门口朝四面八方敬香,口中念念有词*,态度虔诚,腰快弯成直角,本来是好好的敬香画面,却顶着五花八门的灯脑袋,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穿过人流,三人走到庙宇大门,跨过门槛,门内小桥流水,松柏列阵。人烟较之外头少了许多,几位僧侣正拿着大扫把扫地。
领香的木桌前站着小僧,没比桌子高多少,着一件灰衣,双手合十,摇头晃脑,似在抵抗睡意。他的头部居然不是灯,而是一颗剃了光头的圆溜溜的脑袋。看见来人,眼睛放光。
“要买香吗?五两银子一根!”小僧一掀袖子,伸出五根手指。
他困得眼皮子都发抖,居然还想着要钱,且是这种扒皮的价格。慕千昙哼笑,无视他的手,从桌上拿了九根香,分给身后两人:“我来拜神,这是对灯仙的敬仰,你怎么能用铜臭味来熏染我的真心。”
小僧一见她不听话,气急败坏要去拦,刚爬上桌,手还没碰到人,就被那个戴面具的给攥住了。
他想挣脱,那人手却如铁铸,挣不开,他心头起了讶异。
察觉危险也是一种本能,虽然此下这人没用力气,但他也算是练家子,知道人不好惹,便收了手,缩回袖子,嘴上不饶人:“连钱都不给,你算什么诚心?你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