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位置的灯壳不似作假。
慕千昙心中有了某个结论,不过这个想法还需要验证,并且为了准确性,需要再去多多见一见其他的城民才行,便先按下不提。
她背在身后的手勾勾手指,那游走在“灯妖”体内探寻状态的微末灵力又飘出来。
对于不使用吃啥补啥的能力,就相当于没有战斗力的她而言,在正常状态下的任何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是珍贵的。况且她本就受重伤,之前的受伤方式还是透支,体内匮乏的不行,这缕灵力是“倾家荡产”挖出来的,来之不易。
本想召回留着后面再用用,可那本就稀薄的灵力像是垂暮老人,短暂执行个任务就耗尽了生命,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回到她身边,便顷刻消散。
“”
慕千昙有种微妙的尴尬感,好在她一向掀篇快,轻甩袖子,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还是第一次来灯城,你带我四处转转,我给你报酬。”
城里黑得像是被墨水倒灌,能见度为零,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在妖物作乱下变样,就算没变,也看不得路,什么都摸不着,不如让这位带领,好歹不会迷路。
那“灯妖”听言,起先兴奋,继而感到怪异,偏转头部,望向了裳熵。他没有发问,但这个动作已经表达了疑惑。
根据他方才的相认,可以看出裳熵应当是此地的常客,而她们俩人明明是同行者,既然想要闲逛,怎么近得不用,偏叫一个陌生人来带路。
裳熵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不会拆台,从兜里摸出一些钱递给灯妖:“我来这只是为了喝酒,不常看景,有些地方也瞧不懂,你来为我好友讲讲吧,末了依然去灯潮酒楼即可。”
她顿了好一会才补充上一个看似没问题的称呼。
灯妖顿时拖长音哦了声,将钱收了,殷切在前方带路:“您二位跟我来。”
慕千昙跟随他往前走,迈步时没忘记扫身边的高个女人一眼。
先前灯妖把她认出来时,说的是“常去酒楼”,她方才找借口也说喝酒,难不成她这几年真就是喝酒喝过来的?
可慕千昙记得还很清楚,这是个光闻酒味就能醉到满脸通红的主,且每次尝完后都像是加满了油一样亢奋,就这还能“常”去喝,依她现在的实力,还要加上精力充足一条,那得是个什么样子?随便闹一闹,灯城早就不得安生了吧。
“你既然常常过来,就没听说过一点灯城的过去吗?曾肆虐过的妖物之类的。”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问起另一件事。
裳熵轻轻摇头:“灯城算得上我遇到过的最为平和安详的地方了。”
喜欢光的地方,本身也很难滋养出黑暗。
前方,灯妖已开始干活带路,讲述起沿边风景,什么桥什么河什么屋子,慕千昙听在耳中,不太有兴致。
灯城本就不算是很大的城镇,没什么特色,唯一还算是有新意的地方在于满城灯笼,能算是一景,现在也没了,任凭那灯妖说得热情似火,听起来也多少显得寡淡。
不过根据他描述可以确定的是,灯城没有大的变化,只是她们看不见了而已。
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远方逐渐亮起星星点点的光,像是一块黑布被掀开,露出下方的星子。
那些星子散布在各处,散播出来的光点颜色不同,还在发出人声。有几个距离近些,飘飘摇摇,逐渐越来越明亮,不断放大,向她们靠近,最后擦肩而过。慕千昙这才看清那不是星星,也是一盏盏形状各异的灯。
和带路的那位“灯妖”一样,这些人灯发光的是头颅部分,脖子以下的大部分身体藏在黑暗里,隐约可见是人身。他们的状态也相似,平常无奇,泰然自若,或行步匆匆不知向哪里赶路,或聚拢在一处谈天说地。几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