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裳熵能说出来的话,更不像是原著里大爱天下的女主能说出来的。此人是成长了,但貌似也不完全按照原著生长,而是走向了另一条路,不能以过去和已知未来做参考的路。
桥洞内格外静谧,水面倒映着粼粼波光投上墙壁与两人,像是华美的罗网。
过了良久,慕千昙才翕动着唇:“既然相看两厌,你还坚持什么呢?”
裳熵弯下腰,双手十指交握,拇指抵住额头。
好一会,她才深深抽了口气,抬眼时已换了神色,严肃道:“那我现在问你,师尊要如实回答我。”
慕千昙已经从她眼中看到了问题,提前回道:“是我,不用再问了。”
拇指捏了捏食指骨节,发出脆响,裳熵眼里逐渐烧起火。
“双月之夜的前几天,你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捣药,你忘了吗?”慕千昙轻笑,好似真在怀念:“你好蠢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准备完材料后,后面几天我一直在画阵,是因为我不知道哪个阵才是正确的,所以都试试。为了不失败,我可废了好大功夫。”
“对了,”慕千昙状似好奇:“所以到底是哪张阵法起了效果呢?”
裳熵盯着她,犹如盯住猎物。
慕千昙露出讥讽的笑:“你前几天问我,如果真是我做的,为什么还要和掌门她们说不是。”
“你傻啊,我得活下来啊,那可是弑徒的罪名,天虞门无法容忍的,我不否认难道还要干脆认下来吗?”
“那你现在怎么不想活下来了?”裳熵问。
她的嗓音格外冷淡,犹如一条冰冷的蛇,游走在冰块漂浮的极地,推开所有情绪只专注寻求一个目标。
这副样子莫名让慕千昙想到了伏郁珠,背后伤口之外的肌肤浮出冷汗,脊椎发紧:“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裳熵默默抿唇,而后突然发难,向她猛冲过来。
桥洞本就窄小,勉强容纳两人躺开,她突然靠近,距离一下子拉近到危险范围内。慕千昙脑中空白,来不及多想,抬脚想去踹人。却被顺势抓住脚腕,女人偏头一口咬下去。
“啊。”没料到有这一咬,慕千昙惊叫出声。
裳熵一手握住她脚踝,一手握在她膝弯。最先咬的一下搁着靴子,虽然这点皮革挡不住她,她还是顺手把靴子给除了,复又咬上去,隔着薄薄的衣裙咬入肉中。像是破开了番茄,红色晕染开来。
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但大多集中在上半身,比较庆幸用来逃跑的双腿还健在。然而又有点不幸,一道新鲜的咬伤刚烙上去,还是靠近脚踝的位置,疼得她小腿细细痉挛着。
“裳熵!”慕千昙只能发出气音,她本来就在发烧,一点余力都没,别说挣脱了,想起来抽她一巴掌都做不到,整个人压不住得抖。
“你干什么。”
她勉强撑地,气喘吁吁,质问都显得不够有力。
裳熵拔出牙齿,伤口并不深,血都没流多少,残留一点在她唇上,血红与白肤的对比,多了一份昳丽:“你不是有心理准备了吗?还问什么。”
“你放狗屁!我准备什么了?”
裳熵弯下腰,逼近她,一手撑在她腰边,另一手依然握着脚踝,把整个小腿都搭在自己肩膀上,蓝眸子居高临下望着。
“你献祭我失败,相当于杀了我一次但没成功,现在落到我手里,你说你该准备什么?”
恰好是桥洞夹角位置,慕千昙退无可退,便只是冷笑:“还是那副狗样子,喜欢咬人。你想咬就咬想吃就吃,但你不是自诩善良吗?看在昔日恩师的份上,给个痛快不难吧。”
“难,”裳熵说:“你为了杀我筹备了两年,我不回敬你两年怎么对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