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人是师徒,一个是不惜谋害弟子来换取高升之路,一个是未来可能会祸害众生的祸龙,不管众人怎么猜测龙对她的态度,两人之间会不会厮杀,都不能改变这一对师徒罪恶的象征,必须除之而后快。
那么可想而知,现在外面是个怎样精彩的情景。
所以即便是一向对自己自信满满的裳熵,才会觉得需要外物来辅助,才能抵挡来势汹汹的追杀。
那日去书海阁找东西,两人虽说在那附近玩过几天,也知道盘龙窟的存在,但从没过去看过。
裳熵此刻却能准确说出那里藏着一份龙骨,还是她娘留下的,难不成献祭消失的这段时间,她是去见她娘了?
越想越是迷雾重重,有些问题也许出口问询就能得到解答,可慕千昙不想问了,也不太感兴趣。裳熵说要护那就护吧,女主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就让她去做,看看她是否能赢吧。
“嗯。”
听见她无所谓似的应声,裳熵看了她一眼。
按照以前师尊的暴脾气,怕不是会给她一巴掌,然后再贬低她几句不自量力,自我保护都做不到还放大话要护着别人呢,也不怕人家觉不觉得晦气。
她都能想象到女人的嫌恶语气,可实际却与惯性的想象相反。
只从女人脸色上看不出别的,除了重伤未愈苍白消瘦外,她神情很平静,之前经历的事没给她留下表浅的创伤,而深入其间,能看到的只有一颗早就布满裂痕的心脏。
裳熵看了她好一会,才低垂视线,又夹了几筷子菜,便回身坐好,两厢沉默。
刚刚在院门外看热闹的一帮人不满足视野被挡,又溜进屋门外看,还是露个两排脑袋,各个都在啃玉米。谭蓉朝他们招手:“一起吃点?”
村民纷纷回应:“待家吃过了。”“家里正做着。”“不打扰你们。”
说是不打扰,但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直往这里盯,可还让人怎么正常吃饭。
不过也不怪他们,倒不是故意来扰人,只是平静已久的村子来了传说中才有的龙妖,且这妖之前还帮忙剿过匪,如今全仙界妖界都在关注的重点与她们这个小村产生了关系链接,这般缘分与奇妙感可不得勾得村民们过来看看。
比他们更夸张的是村里的孩子,串门串习惯了,从不怕生,也不觉得羞,此刻都闯进屋里,拥在木床前,七嘴八舌吵着想看表演。
贴在颈间的药膏还在发热,药物渗透进皮肤,药贴边缘处红了一块,里头也在发痒。慕千昙放下碗筷,用掌心揉了揉。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是有些吵,裳熵也放了碗,撑着床滑下去,坐在床边,长长的小腿抵在床沿。
她微微弯腰,展开两手,一圈萝卜头立刻凑过来,蹲挤在一起,又笑又闹着想去摸摸那双手。
一个孩子胆大,伸出食指戳了戳那手背突出圆润的骨头,谁知一条金色小龙从指缝间钻出来,喷了口火。孩子们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都哈哈大笑。
外面人也伸长脖子往里看,只见那仙人漂亮的手指微抖,那小龙便爬着她手指向上,昂着头,张嘴尖啸,活灵活现,最后朝天花板飞去,炸成一小团烟花,洒下金红色辉光。
孩子们看了仙法,纷纷哇个不停。那只被触碰过的手探出,拍了拍最近那位孩子的头,裳熵低声道:“好多人睡午觉呢,别吵着人了,都回家吧。”
看了想看的东西,孩子们心满意足,愿意听话,结伴走了。守在门外的也觉得看了个差不多,再多不就不太礼貌,于是也跟着孩子们离开。一时间,屋内外都恢复了寂静,只有桌边碗筷碰瓷盘的细碎响动。
由于自家女儿就变成了个不可捉摸的存在,谭蓉已习惯世间诸多不同仙法,表情较为寻常,见那黑衣女人回桌,便问起之